榕寧仔细翻看手中的令牌,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心神慌乱之间怕是看错了。
这些令牌虽然是大齐武將的令牌,可每个令牌的反面右下角的位置却是雕刻著一个很小的萧字儿。
榕寧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倒抽了一口气:“这是萧家的私兵!”
若是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持有这个令牌的都是军队里的下层军官,一般都是百户长之类的军官。
她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却又想不起来。
榕寧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瞬间在她的脑海中就那么划了过去。
“不,不,这个令牌我一定是在哪儿见过!一定是的!”
拓拔韜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才悠悠转醒。
他从小被父皇不喜,丟到了大齐做了寄人篱下的质子,受尽羞辱。
等他被送回到北狄的时候,原以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能过上几天太平日子,没想到自己的那些亲兄弟比起大齐的那些衣冠禽兽来说,更是野蛮凶残。
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从他记事开始便一直都是这般的尔虞我诈,顛沛流离。
唯独在这个大齐皇陵的盗洞里睡了他人生中最安稳的一个觉。
拓拔韜甚至都没有怀疑过那个女人会杀了他,別的人也许觉得寧妃娘娘心狠手辣,唯独他此时此刻將性命都押在她的身上。
拓拔韜缓缓睁开了眼,看向了趴在他身边睡著的榕寧。
他不禁愣了一下,难不成这个女人还真的衣不解带,全心全意守了他这么久。
他的视线掠过榕寧有些凌乱的髮髻,定格在她手里攥著的锋利匕首上。
拓拔韜的一颗裹在岩石里的冰冷心臟,再一次触动並跳跃了起来。
他下意识抬起手抚上了她鬆软的头髮,便是看著她凌乱的发梢都能觉察出她的委屈来。
堂堂一国的皇妃竟然被人欺负到了此种地步。
不仅怀胎十月的女儿被害死,她自己都被丟到皇陵这种地方自生自灭。
即便如此,那些人竟是还不放过她,一波接著一波的杀手过来想要將她弄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拓拔韜的手轻轻抚向了她的额头,因为练剑,长著茧子的手指一点点滑向了她的脸。
“谁!”榕寧猛然惊醒,手中的匕首朝著手指伸过来的方向刺来。
她的反应速度太快,匕首的刀锋停在了拓拔韜的眼睛上,得亏拓拔韜是个高手,这般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还是被他抬起手挡了下来。
榕寧大口喘著气,方才的噩梦让她心神不寧。
“你……醒了?”榕寧忙將匕首收了起来,“方才做噩梦了,来,我瞧瞧你的伤。”
榕寧这两天照顾受伤的拓拔韜,还要防备外面的什么人闯进来,又担心绿蕊她们露了马脚,冯大人发现此处的秘密。
她甚至都不敢面对噩梦里的那个小姑娘,她不停的责问,为什么不把她带到人世间,说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不想拓拔韜突然抓住了榕寧的手,看著她一字一顿道:“既然萧泽不要你了,不如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