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紧紧抓紧了玉佩,身体因为极力压抑著的痛苦不禁微微发抖。
“寧儿……”纯贵妃扶住了她的肩头,隨即看向了榕寧手中的玉佩。
纯贵妃突然明白了什么,脑海里又回想起了之前在皇陵的时候,那个迅速掠过的男子的身影。
纯贵妃虽然和榕寧是无话不谈的姐妹,但是榕寧很少透露那个人的什么信息给她,所以她也很礼貌的不询问,只是紧紧地抱了抱怀中的榕寧。
榕寧收起了玉佩,打开了信封里的信。
果然是弟弟的来信,寥寥几句话便说清楚了弟弟当初在车旗城以北山谷中的那一场恶战。
並没有向外界传言的那样烧死了很多人,而是活下来將近三成的兵力。
他已经將这三成的兵力化整为零,潜伏在漠北高原。
所有人都认为仗打成这个样子,已经无脸再回到大齐。
他们一定要给被屠城的大齐老百姓,给天子一个交代。
等他们攻破西戎王庭之后,一定会凯旋。
关於这一路的生死搏杀,艰难险阻,弟弟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將当初萧家安插在他身边的几个叛徒的名字写在了信封后。
榕寧死死盯著这几个人,就是这几个人害死了沈家军。
这几个叛徒手头也有证据证明萧家勾结西戎残害忠良。
榕寧將这几个人记在心里,隨即將信封丟到了一边的炭盆里烧掉。
榕寧看向玉嬤嬤道:“劳烦玉嬤嬤將这几个人的名单交给城中芙蓉客栈,让他们仔细查一查。”
榕寧將刚才的名字写在了一张绢条上,递给了玉嬤嬤。
玉嬤嬤忙接在手里。
若是论这京城里的情报系统还是家人厉害,榕寧自然放心將这些交给钱家去查。
玉嬤嬤隨后看向了自家主子纯贵妃,脸上的表情稍稍有几分复杂缓缓道:“主子,侯爷昨天被送进了大理寺。”
“老奴也已经差人送了银子进去打点,大理寺的差官並没有对侯爷动刑,只是敲打了侯爷身边和世子爷身边的几个管事的。”
纯贵妃脸色微微发沉,缓缓点了点头。
对於自己的亲生父亲郑长平来说,不对亲生父亲动刑已经是她对郑长平最大的恩惠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冷冷道:“我弟弟刚愎自用,出事是迟早的。”
“让人拉出去算后帐了吧?”
“至於我父亲,且看圣上怎么处置,郑家的財產怕是留不住了。”
榕寧道:“姐姐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负担,皇上早就覬覦郑家家的財富。”
“所谓郑家跌倒,皇族吃饱,想要增加財富,萧泽也是,皇族也罢,都是虎视眈眈。”
“只可惜钱夫人经营了几十年的財富,如今却便宜了皇族。”
纯贵妃此时想起什么,突然笑了出来,轻轻抚上了榕寧的小腹低声道:“这不还有个皇族在你肚子里,若是这些財富以后兜兜转转到了你孩子的手中,本宫那是最开心的。”
“也不枉我母亲经营这几十年,只希望这个孩子若是个男孩子以后能继承大统,还大齐江山一片安寧,百姓安居乐业,也不枉费我这个乾娘对他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