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浑身一震，想到那蚀骨散的威力，整个人都不好了，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你们要问什么就问，我回答就是。”

孟蕊立即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在一个话本子里？你有什么证据？”

“需要什么证据？我的存在，就是证据！”

姜瑶骄傲地扬起头，衝著孟蕊道。

“我和你们这些古代人不一样，我是从现代社会穿书而来，你懂什么是现代吗？”

孟蕊谦虚请教，“没听过，麻烦你解释清楚。”

“现代就是……”

姜瑶卡壳了一下，想了想说。

“就是以工业机器生產，替代落后的小农经济，专业分工，人人平等，每个人生来自由，没有王侯將相，也没有奴隶僕从。”

“不可能！”

厉青鸿立刻否定。

“没有王侯將相，王朝秩序谁来维持？岂不是乱成一锅粥！”

姜瑶对著厉青鸿冷嗤一声，“你这个老封建懂什么？懒得和你掰扯。”

“你！”厉青鸿杀心又起，抬起紧捏的拳头。

孟蕊连忙劝道：“厉青鸿，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让她把话说完。”

厉青鸿横了孟蕊一眼，终是按下拳头。

孟蕊转向姜瑶问：“你在你所说的现代社会中，是做什么的？”

“我？”姜瑶得意一笑，“我还在读大学，正准备要出国深造，大概相当於你们这里的举人，能明白吗？”

“女子也可以考中举人？”孟蕊惊讶地问。

“当然囉，在我们那里，女子与男子拥有同等权利，可以去学堂念书，可以去外面做工，与男子一起竞爭工作机会，拥有经济自由。”

姜瑶儘量用孟蕊能听懂的话表述，说到后面，又忍不住讽刺。

“我们才不会像你们一样，只知道嫁个好丈夫，相夫教子一辈子没出息。”

“你又在说什么混帐话？”

厉青鸿再度厉声喝止。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本就该安心相夫教子，怎可去外边拋头露面？”

姜瑶才不怕他，比厉青鸿更大声，“我们那里就是这样的！你没见过，不等於不存在，而且我说话时，你不要插嘴，搞烦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孟蕊听著姜瑶的话，內心受到极大的衝击。

她挡在厉青鸿和姜瑶中间，认真询问姜瑶。

“你说女子拥有与男子同等的权利，是所有女子都可以去学堂念书？女子出门做工，也不会被说三道四吗？”

孟蕊从小最羡慕姜铭昊可以去书院读书，她只能被关在安乐侯府中，跟隨女师傅读女则女戒，学些琴棋书画而已，都不是她喜欢的。

后来为了填补安乐侯府亏空，孟蕊才得以经常迈出侯府大门，经营侯府產业，但也少不得被人评头论足、造谣非议。

她面上表现得不在意，但不可能真的一点不在乎，许多个夜晚，她曾因那些难听的话，而默默流泪。

“那是当然。”

姜瑶肯定道。

“隨著生產力的进步，男子的体力优势不再具有优越性，女子同样可以依靠头脑创造社会价值。

女子读书、工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人会为此说长道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