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抬起来。”
纪灵喊了一嗓子,朱灵也跟著附和:“对,抬起来。”
两人满心想著能再多瞧几眼,全然不顾及大小乔的感受。
大乔和小乔委屈得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落下,只能再次缓缓把头抬起来。
在她们眼中,此刻无论是吕布,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区別,皆是一群只知贪图美色的野兽,让她们感受不到半分善意与尊重。
大乔的目光在厅中慌乱地游移,不经意间看到刘贤后,眼神愈发的复杂,既有疑惑,
仿佛在质问他为何不出手相助;
也有求助,那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渴望,她多么希望,在这绝境之中,有人能帮她们一下。
刘贤察觉到了大乔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却只能暗自苦笑。
他何尝不想挺身而出,可他实在没法给她们做出回应。
总不能大喊一声:“谁都別惦记了!”
若是真这么做了,怕是马上就会引起公愤。
刘贤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內心也颇为无奈,他討厌此刻的自己!
因为,他说了不算!
这就如同关羽当初向曹操討要杜氏一样,关羽虽然心仪杜氏,可决定权在曹操手里。
曹操要是不给,別说关羽討要两次,討要十次也没用!
此时的大小乔,命运的决定权同样不在刘贤手里,而是在吕布手里!
“主公,我家中妻室去年就去世了。”
纪灵眼珠子一转,瞅准时机开了口,脸上堆满討好的笑容,眼巴巴地看著吕布,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想討要一个乔家女子。
吕布压根就没搭理他,如同没听见一般,继续盯著大小乔,眼神中透著纠结与贪婪。
路昭和朱灵见状,也都相继看向吕布,虽然没有开口討要,但那眼巴巴的神情、急切的目光,意思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此人间绝色,谁不想据为已有,都盼著能被吕布赏赐一个。
吕布暗自纠结,这乔家姐妹,赏给纪灵之流,简直是暴天物。
可若是自己独吞,他又有些犹豫。毕竟,身为一方诸侯,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站稳脚跟、成就大业,还得靠部下死心塌地地追隨。
若一点好处都不分给部下,全都自己霸占,定然寒了眾人的心,日后谁还肯为他卖命?
这赏赐一事,如同一把双刃剑,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正在吕布內心煎熬之时,陈宫向吕布进言道:“主公,英雄配佳人,此番我们破城,
实乃可喜可贺。主公何不论功行赏,把佳人赐给立功最大之人?如此既能激励士气,又可彰显主公的公正与豪爽。”
陈宫这一番话,看似是在为眾人谋福利,实则暗藏玄机。他深知刘贤的功劳最大,如此提议,自然能够让刘贤抱得美人归。
吕布听了陈宫的话,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哈哈一笑,心中豁然开朗。
他大手一挥,指向刘贤,声如洪钟地说道:“公台所言甚善,英雄配佳人,子山屡出奇谋,此番破城,功不可没,实乃吾之臂膀。不如我与子山,一人从中选一位,如何?”
这话一出,屋內顿时安静得连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见,眾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刘贤。
纪灵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吕布一个,刘贤一个,其他人都没有机会了。
刘贤听到吕布这话,也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吕布竟会和自己平分。
他下意识地望向陈宫,只见陈宫微微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催促他:“快谢恩吧。”
不管怎么说,表面上的感谢还是要有的,於是刘贤微微躬身,向吕布道:“多谢主公赏赐。”
吕布见此,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仿佛这慷慨的赏赐能让彼此的情谊更进一步,让刘贤更加忠心於他。
吕布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高顺却犹豫了一下,冲吕布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主公,借一步说话。”
吕布有些生气,他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豪爽”之中,哪愿意被人打断。
他瞪了高顺一眼,可高顺一脸坚持,他也便不好发作,只好不耐烦地朝门外走去。
屋內,纪灵等人见此情形,心中一阵嘆气,本以为有机会分得美人,这下算是彻底没戏了。
张辽却走上前,在刘贤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语气温和地说道:“子山,你功劳最大,主公这个安排,我绝对支持。不过,你选哪一位呢?”
刘贤也觉得这个安排相对而言还算不错,至少自己能够接受。下意识地,他就看向了大乔。
大乔此刻也恰好抬眼望来,两人目光交匯,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张辽在一旁瞧著,哭笑不得,心想:“这就有意思了。”
若是刘贤挑中大乔,那论起来,吕布也得喊他一声“姐丈”。
吕布来到外面,眉头紧皱,看向高顺,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你要说什么?”
高顺神色凝重,急忙说道:“主公,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小姐似乎对子山很有好感,我几次注意到他们两人在一起说话,即便他们关係现在不怎么亲切,我也觉得,主公应该考虑一下。”
“子山之才,不可多得,若是主公能和他联姻,收之为婿,岂不是皆大欢喜?既是君臣,又是家人,子山日后必能对主公不离不弃,忠心追隨。”
高顺目光坚定,直直地看著吕布,言语诚恳,他是完全为吕布著想。
吕布猛地一脚,懊悔不已地喊道:“唉,你怎么不早说?”
高顺一脸无辜地回道:“我哪知道,主公竟要和他平分乔家之女啊。”
吕布再次脚,懊恼万分:“坏啦,坏啦!我怎么把玲綺给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刚才在大厅中,他已经当眾赐婚,说出来的话,还能再反悔吗?
吕布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想哭而又哭不出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