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收刀而立,气定神閒,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向看四周拱手示意。
路昭则满脸羞愧,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抱拳向甘寧行了一礼,“甘壮士武艺高强,路某佩服!”
甘寧也客气的回道:“路將军承让了。”
对於將士们之间的切较量,刘贤始终抱著十分鼓励的態度。
他深知,有一身过硬的本领,就没必要藏著掖著,適当地秀一秀肌肉,反而更容易贏得他人的敬重。
毕竟,古往今来,人们尊崇的、敬畏的,从来都是强者!
一场精彩的比试过后,眾人重新回到酒宴之上。眾人再望向甘寧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客气与敬重。
酒过三巡,刘贤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如今这天下局势愈发复杂,咱们想要站稳脚跟、图谋大业,必须全方位发展。我有一个想法,咱们得组建自己的水军。”
眾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隨后纷纷放下酒杯,目光聚焦在刘贤身上,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大家想想,水军在当下的作用不容小。不论是运输物资,確保前线粮草军备充足;还是沿江警戒,防范敌军水上突袭;亦或是將来时机成熟,咱们主动出击,外出征战,水军都將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吕布坐在主位之上,听完后点头道:“子山所言甚是,这水军,必须得组建。只是,
这统领水军之人”
刘贤侧身指向甘寧,朗声道:“君侯,我举荐甘寧甘將军。甘將军久居江畔,熟悉水战,魔下又有一眾精通水性的锦帆壮士,由他来统领水军,再合適不过!”
甘寧心中一热,连忙起身,抱拳道:“承蒙温侯与子山厚爱,甘寧必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好!既如此,这水军就全权交给你了,甘將军儘管放手去做!”
就在眾人兴奋的谈论水军之时,刘贤却敏锐地察觉到,席间张绣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独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闷头喝酒,眼神中透著落寞与不甘。
刘贤心中一动,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张绣的心思。
甘寧初来乍到,便备受重用,得以一展身手,將自身的才能尽情施展。
而张绣呢?他被贾翊背叛,痛失南阳,心中著一口难以咽下的恶气,满心满眼都巴不得能立刻找曹操和贾翊那二人算帐,以雪前耻。
刘贤缓缓站起身来,原本喧闹的酒宴瞬间安静了下来,眾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诸位”
刘贤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厅中迴荡,“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们不妨散播一些消息,给贾翊那只老狐狸使使绊子,顺便也给曹操找点麻烦。”
此言一出,眾人顿时来了精神。
吕布也是眼晴一亮,急切地问道:“子山,你向来智谋百出,快且说说看,究竟要怎样算计贾翊?”
这个话题,也让张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与期待地望向刘贤。
眾人皆知,刘贤是个擅长谋略、精於算计之人,刘哗、孙策、鲁肃、袁术、陈登等,
这些响噹噹的人物,都先后在他的算计之下吃过苦头。
因此,此刻听闻他又有新主意,眾人都来了兴致,纷纷竖起耳朵,准备一探究竟。
刘贤环顾眾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建安二年那场惊心动魄的宛城之战,想必大家都知道。张绣將军差一点就將曹操斩杀,虽说曹操最后侥倖逃过一劫,可也付出了惨重至极的代价,痛失长子曹昂,爱將典韦,还有他的侄儿曹安民。但今日,我想请诸位静下心来想一想,这场大战,究竟是谁受益了呢?”
“谁受益了?”眾人听闻此言,纷纷陷入了沉思。
张辽率先打破沉默,皱著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曹操损兵折將,大败而归,这分明是吃了大亏,依我看,谁也没有从中受益才对。”
高顺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单从表面看来,这场仗对曹操而言,无疑是一次惨痛的教训,实在看不出谁能得利。”
刘贤却微微眯起眼睛,不急不缓地说道:“乍一看,的確如此,曹操兵败如山倒,看似悽惨无比。可实际上,有人却实实在在地从中捞到了好处。首先,便是卡氏母子,確切来说,是卞氏,以及她为曹操所生的几个儿子,曹植、曹彰、曹不等人。”
“眾所周知,曹昂是曹操的嫡出长子,他若是还健在,其地位坚如磐石,无人能够撼动。待曹操百年之后,这曹家的一切自然而然便会由他继承。日后,他的养母丁夫人,作为正妻,地位同样稳如泰山。”
“可如今呢?曹昂一死,丁夫人悲愤交加,负气离开了曹家。而卡氏,这个原本的妾室,却摇身一变,取代了丁夫人,成为了曹操的正妻。她的几个儿子,身份也隨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夜之间,都从庶出变为嫡出,尽享尊荣。”
眾人听刘贤这般抽丝剥茧地分析,顿时如梦初醒,豁然开朗。
吕布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这和你要算计贾翊,又有何关联呢?”
“除了卡氏母子,隨著贾翊投降曹操,这受益人当中,自然又多了一个,没错,那就是贾翊!”刘贤目光深邃,语气篤定。
眾人听闻此言,却依旧有些摸不著头脑,面面相。
此时,陈宫却像是突然洞悉了一切,眼中光芒一闪,沉声道:“你是想说,卞氏母子定会对贾翊感恩戴德,日后会在曹操面前会不遗余力地替他美言?”
刘贤讚赏地看了陈宫一眼,接著说道,“卡氏母子平白无故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贾谢毋庸置疑,便是他们的大恩人。哪怕他们素未谋面,从未有过任何交流。而我接下来要算计贾翎,便是要从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刘贤稍稍停顿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他那招牌似的自信笑容。
“不管贾翊和卡氏究竟认不认识,之前有没有私下联络过,咱们只需派人散播消息,
就说贾翊和卡氏早有密谋,早有勾结,贾翊助卡氏上位,卞氏则投桃报李,会在贾谢归顺后,在曹操跟前替他美言,保他在曹营地位稳固。”
“这—这能行得通吗?子山,他们压根就不认识,咱们这般凭空编造谣言,会有人相信吗?”吕布眉头紧锁,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过,话刚出口,他自己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倒是新奇有趣,亏你能想得出来,曹操要是听了,肯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噁心个半死。”
眾人闻言,也都跟看哄堂大笑起来。
毕竟,贾谢和卞氏,看起来八竿子打不著,如今要说他们二人暗中勾结,实在是匪夷所思。
刘贤这个想法,乍一听,简直如同天马行空般荒诞离奇。
刘贤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自信满满地说道:“诸位莫笑,且听我细细道来。在这世上,任何一件坏事发生,谁受益,谁就有嫌疑。”
“就拿陈登的死举例,曹操將陈登调离广陵,结果陈登死在了半路上,曹操便无法撇清他自己的嫌疑,因为他本人就是受益方。”
“如果贾翊不投降曹操,受益的只有卡氏母子。丁夫人负气出走,卡氏取而代之,现在贾翊背叛张绣,归顺了曹操,咱们说他们有密谋、有勾结,压根就不需要任何的证据。”
“想想看,曹昂如果不死,卡氏母子即便再受宠,在嫡庶有別的规矩下,也永远难有出头之日。而宛城那一夜,曹不平安逃掉,曹操也全身而退,偏偏身为嫡长子的曹昂,却命丧黄泉。”
“不管曹昂究竟是怎么死的,总之,他的死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咱们把谣言散播出去后,人们自然就会想:为什么十一岁的曹不没死,为什么曹操也没死,而偏偏死的是曹昂?就算曹昂孝顺,甘愿留下断后,可依然无法彻底排除疑点。”
“俗话说得好,帝王家,英雄家,曹操虽不是帝王,可毕竟也是一方诸侯。就算卡氏心甘情愿做一辈子的妾室,难道她就忍心看著自己的儿子们当一辈子的庶子,永远被人踩在脚下吗?”
“一个母亲可以为她的孩子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卞氏完全有理由,也有动机这么做。只要她和贾翊联手,便能彻底改变命运。”
谁受益,谁就有嫌疑!
刘贤这番长篇大论,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眾人听完,纷纷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