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吕布出现在许都城外
张飞见识过吕布辕门射戟,但將敌將一箭射杀,而且还是有名的敌將,这还是张飞第一次瞧见。
吕布距离乐进,明显超过了一百五十步,而且,吕布也並没有用太多的时间瞄准,几乎是抬手便射,电光火石之间,箭就已经离弦,所以这种表现,更让人震撼。
张飞撇了撇嘴,眼神有些复杂,既有对吕布本领的钦佩,又有不甘示弱的倔强。
最终也只能小声的嘟了一句,“想不到,吕布这廝竟如此了得。”
不知不觉,“三姓家奴”这个称呼,张飞已经好久没用了。
战事虽然焦灼,但是近来袁绍的心情著实不错,他已经收到了消息,得知吕布和刘贤在曹操的背后频频袭扰,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不断的在曹操的背后捅刀子,搞的曹操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这一日,小儿子袁尚也从鄴城赶来,一见到袁尚,让袁绍的心情变的更好了。
袁尚从小就乖巧懂事,生的唇红齿白,模样极为俊俏,从他身上,袁绍仿佛能看到年轻时自己的影子。
人都有私心,哪怕同样都是自己的骨肉,这个毛病也很难去掉。
汉末是一个非常注重顏值的时代,而袁绍恰恰是其中的翘楚,他从小长的就好看,长大后,更是英姿挺拔,器宇轩昂。
而袁尚从小就像他,自然深得袁绍的偏爱,袁绍的正妻刘氏,也和袁绍一样,偏小儿子,反而对同样自己亲生的大儿子袁谭,怎么看,都不顺眼。
两父子多日不见,自有说不完的话,
袁绍拉著袁尚的手,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眼中满是溺爱,问长问短,絮叨个不完。
当刘备来拜见袁绍的时候,袁绍更是当著刘备的面,又把袁尚猛夸了一顿。
刘备微微有些皱眉,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只有这样,才利於政权稳固。
袁绍偏爱袁尚,他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完全不介意別人怎么看,这让刘备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好的苗头。
不过,这是袁绍的家事,刘备只是客居於此,也懒得说那些逆耳忠言。
刘备笑道:“明公,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照这样下去,不出旬月,曹操必败。”
刘备又接到了刘贤的来信,他的任务,就是及时给袁绍吃一些定心丸,让袁绍保持耐心,保持信心。
汝南的刘辟和龚都,刘贤已经说降了,所以刘备也没必要离开袁绍去汝南了。
正史中,刘备去汝南,带著刘辟和龚都企图偷袭曹操的后方,被曹操及时的派出大將曹仁击败了。
袁绍非常高兴,朗声一阵大笑,“看来吕布和刘贤,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语气中虽有几分认可,但却难掩傲慢,和吕布联手,其实,袁绍压根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单凭他自己,袁绍也有十足的信心击败曹操。
刘备嘴角含笑,附和道:“我们在正面拖住曹操,吕布在后方袭扰曹操的粮道,很快,曹操的粮草就会告急,到那时,兵无战心,將无斗志,曹军缺兵少粮,定会不战自溃。”
袁绍也不住的点头,脸上的笑容久久没有消散。
不一会,郭图匆匆赶来了,他眉宇间隱隱有些担忧,见刘备也在,郭图似乎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刘备心思机敏,便要告辞离开。
袁绍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公则,玄德也不是外人,有事但说无妨。”
刘备救了文丑,近来又时不时的吹捧袁绍几句,让袁绍很是受用。
郭图无奈的嘆了口气,只好说道:“明公,刘贤此人善出奇谋,阴险狡诈,我觉得不可不防。”
“公则,如今吕布已经和我结盟,就算刘贤狡猾,他也是在帮我们对付曹操,你是不是太多虑了,防备什么?”
刘备不动声色,但心里也明显起了警惕,虽然来到袁绍这边不久,但刘备对郭图也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最善於玩弄权术,喜欢钻营挑拨,时不时的就离间袁绍和魔下文武的关係,田丰被下大狱就和他脱不了关係。
郭图又警惕的看了刘备一眼,说道:“我担心吕布会突袭许都,我们在官渡拖住曹操,只怕会让吕布平白捡了便宜,渔翁得利。”
袁绍登时一愜,郭图的提醒,让他也產生了担忧。
郭图察言观色,接著说道:“如果吕布突袭许都,带走了天子,我们岂不是给他做了嫁衣。”
虽然郭图这个人不咋滴,坏坏的,但能力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並不只是会搬弄是非。
袁绍想了想,皱起了眉头,显然,郭图的提醒,让他引起了重视。
刘备见状,忙出言劝道:“明公不必多虑,之前吕布曾许诺过,两家联手,事成之后,他愿意拱手让出传国玉璽,我想他断然不会把天子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即便他攻下了许都,也定会把一切都交给明公来定夺。”
“退一步来说,吕布手中能有多少兵马?连公孙瓚和曹操拥兵数万,尚且都不是明公的对手,吕布又怎能与明公抗衡呢?”
这个时候,刘备不得不站出来替吕布说几句好话。
袁绍点了点头,眉头顿时舒展开了,“玄德言之有理,我谅吕布,也不敢和我作对,
否则,灭掉曹操,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终归到底,吕布目前的这点实力,袁绍还真不放在眼里。
这一日,许都天刚蒙蒙亮,城外突然来了一个人,一人一骑,仿佛从迷雾中走来的幽灵。
那马儿信马由韁一般,慢悠悠的走著,速度很慢,很慢,就好像是漫无目的的溜达。
“你们看?那是何人?”
城墙上的守军顿时警觉起来,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原本寂静的清晨瞬间被打破,气氛变的有些不安。
隨著距离越来越近,很快,有人惊叫了一声,“我知道他是谁,是吕布!”
这一声惊叫,犹如一道炸雷,把所有的守军都给引爆了。
离近了,眾人终於確认了,没错,正是吕布。
吕布全身披掛,甲胃上满是血跡,血跡虽已乾涸,但看起来依旧非常的恐怖,有人还发现,吕布的马背上还悬掛著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这一下,气氛更加凝固了,距离一箭之地,吕布缓缓抬头,看向城上的守军,然后,
嘴角扬起,笑了,笑的是那么不屑!
有人急忙飞奔离去,稟报曹休。
当曹休赶到后,吕布已经把那首级挑在了方天画戟之上,然后,大戟高高的举起,人头上面还有血跡不住的往下滴落,
曹休仔细观瞧,待看清那首级究竟是何人后,登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两眼瞪的溜圆,“这怎么可能?乐进竟然死了。”
吕布也不说话,就这么挑著乐进的首级!
当眾示威,那傲然的眼神,不论看向谁,都是极度的不屑和蔑视。
城墙上所有的守军全部被吕布给挑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吕布狂妄,没有一个人敢炕声。
在吕布强大的气场面前,所有人都被震住了,眼中满是惊恐与畏惧。
过了好久,吕布才把方天画戟放了下来,冷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重新的回到了曹休的身上。
曹休又惊又怒,儘管他很想衝出去杀了吕布,但是,吕布的强大,却让他產生了深深的忌惮。
昔日,濮阳大战,许褚先与吕布大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曹操便派典韦助战,接著夏侯怀、夏侯渊、李典、乐进也相继赶到,六员將合力围攻吕布。
这一战吕布虽然败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嘲笑他,相反,人们会说,曹操出动最强的六员大將,却让吕布全身而退。
曹休虽然初生牛续,平日里谁也不服,一直想找个有份量的敌將立棍儿,但面对吕布,他不得不强行压下怒火。
过不多时,荀或听到消息,也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吕布很快也认出了荀或,当年吕布偷袭充州,几乎把曹操的老巢给端了,幸亏荀或程昱等人死守,帮曹操守住了最后的三座城池,这才让曹操得以从徐州回兵一步步的挽回了局面。
如果充州全境都被吕布攻占,那等待曹操的下场,恐怕也只能落草为寇了。
吕布见到荀或后,收起了兵器,在马背上朝著荀或拱了拱手,表现的很是客气。
荀或顿时一愣,吕布这个动作,明显很容易惹人起疑。
我和你很熟吗?咱们是敌对的关係好不好。
吕布没有过多停留,隨即掉转马头,扬长而去,来的时候,很慢,走的时候,也是很慢。
城墙上所有人,包括曹休和荀或,都目不转睛的望著吕布远去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眾人的视线中。
接下来,乐进被杀,吕布出现的消息,迅速的传遍许都內外,所引起的震撼不亚於一场地震。
曹休了解到乐进的五千人马,近乎全军覆灭,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滯中。
他马上去找郭嘉,並没有和荀或进行商议。
荀或则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曹休已经很多天都没有找他商议了,对荀或这种顶级的谋土来说,他已经意识到,不仅形势对曹操不利,自己的处境也非常不妙。
这一次回到家中,荀惲忍不住说道:“父亲,曹休將军已经好久没有登门拜访你了,
以往,他经常来向你请教的。”
荀或看了儿子一眼,轻嘆了一声,“长倩,清者自清,我对曹公並无任何的亏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孩儿明白,曹休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难道父亲没发现吗?不管丟失几座城池,不管出现什么问题,他始终坚守在许都,虽然孩儿没有觉得这么做不对,但是您不觉得,这不太符合他的个性吗?”
一个年轻气盛的曹家武將,竟然一直待在许都,一待就是二十多天。
荀或看了儿子一眼,说道:“不用胡乱猜测了,曹公一定是派人回到了许都主持大局!所以,曹休才一直按兵不动的。”
后方连番遭遇袭扰,形势愈发不利,可曹操却没有写信和自己商议,也没有叮嘱荀或要注意些什么,再联繫到曹休近来的极力克制,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曹操派人来了!
荀或现在担任尚书令,掌管內政和后勤,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忽略他的谋略之能,他也是当世顶尖的谋土。
就像维金斯,来到勇士辅佐库里,甘当保姆和绿叶,但其实,维金斯依旧有著单场狂砍三四十分的炸裂能力。
把荀或和郭嘉做对比。
论处理內政,协调各方的关係,荀或的能力是顶级的,但郭嘉却不行。
论行军打仗,出谋献策,荀或的谋略同样也是顶级,不输给郭嘉。
三国时期军政全能型的能人並不多,荀或算一个,诸葛亮算一个,周瑜算一个,鲁肃也算一个,郭嘉却不是。
郭嘉只能出谋,却不能总揽政务!
忽然,门吏前来稟报,荀或急忙停住了交谈,哪怕是自己府里的人,这个话题也不能隨意让別人听到。
“大人,贾翊求见。”
“他怎么来了?”荀或顿时愣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段日子,贾谢一直闭门不出,即便有事,也是交代给长子贾穆代办,很多人甚至都快把贾翊给忘记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却主动登门拜访自己。
“让他进来吧。”良久之后,荀或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门吏將贾谢一直带到了前厅,屋中只有荀或和儿子荀惲,隨后,荀或摆了摆手,门吏便乖乖的退了出去。
多日不见,荀或发现贾翊清瘦了许多,整个人从上到下,都透著忧虑,犹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