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鞠义警了他一眼,“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胆小,也罢,隨你!”
这些日子,鞠义一直待在许攸的府上,许攸也是日夜不安,生怕会被人发现,现在刘贤已经来了,许攸也没什么可犹豫了。
如果迟迟不动手,也不好交代,一旦露馅,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许攸和鞠义商议完之后,又去了城上,假装帮审配守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入夜后,许攸带人巡城,很快就確认了东门守备相对较为空虚,到了三更时分,在许攸提供的便利掩护下,鞠义带著数十人一路畅通无阻,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东门。
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的鞠义,目光像狼一样,紧紧的盯著东门。
到了之后,稍作观察,城门口的守军不过才几十人,城上虽然还有不少,但鞠义有绝对的自信能在很短的时间就把这几十人干掉,並顺利打开城门。
夜幕下,鄴城东门附近的民宅区一片死寂。鞠义的身体藏在阴影里,指尖轻轻掠过环首刀的刀锋,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著绝对的清醒。
五十名黑衣死士静默地站在他的身后,每个人的眼晴里都跳动著决死的火焰。
“三更已到。”
过了一会,副將张驍贴著鞠义的耳朵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守军刚换过岗现在是他们最睏倦的时候。”
鞠义点点头,通过许攸的告知,鞠义了解到,东门守將是冯礼,魔下有三百人。城门楼两侧各有一座箭楼,每座箭楼驻守二十名弓弩手。
“我们的目標是绞盘房一一只要控制那里半刻钟,就能打开城门,今夜生死勿论,一定要打开城门,迎接刘中郎入城!”
死士们小声地传递著这个信息,很快,隨著鞠义一摆手,行动果断的展开了。
鞠义打头阵,贴著墙根脚步快速移动。他的软底靴踩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转过两个街角后,东门箭楼的轮廓赫然出现在视野中。火把的光亮下,四个哨兵正打著哈欠。
鞠义竖起两根手指,身后立刻闪出四名弓弩手。弩机早已上弦,为了確保行动顺利,
箭头还涂抹了毒药。
嗖四支弩箭同时离弦,哨兵们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下。但最后一人在倒地前发出了惊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强攻!”
鞠义大喝一声,抽出环首刀冲向城门。
死士们如潮水般涌出黑暗。第一队十人直奔绞盘房,第二队二十人分成两组抢占两侧箭楼,剩下二十人跟著鞠义正面衝击城门守军。
“敌袭!敌袭!”
警讯如野火般蔓延。东门营房里的守军仓皇衝出,许多人连鎧甲都没穿戴整齐。鞠义迎面撞上第一个敌人,环首刀划过一道银弧,那人的头颅飞起时脸上还带著睡意未消的迷茫。
“挡住他们!”
守將冯礼听到动静后,嚇了一大跳,急忙扯著嗓子大喊了起来。
鞠义侧身避过射来的一支冷箭,大喝道:“张驍,你速速带人抢占箭楼!其他人跟我来!”
鞠义果断而乾脆,带人直扑城门洞杀了过去,手中大刀毫不留情,不管是谁挡在面前,全都要死。
慌乱的守军仓促应战,过了一会,有人认出了鞠义,失声惊叫了起来,“你是鞠义?”
鞠义大笑了一声,手中动作却丝毫不停,“不想死的速速把路让开,乃公正是鞠义!”
“什么?竟然是鞠义?”冯礼正要衝过来,听到这个名字,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人的名,树的影,鞠义的名字,只要不是新近招募的兵卒,袁军上下没有不知道的,
那简直是犹如杀神一样的存在。
听到这个名字,守军一时间惊嚇的纷纷后退,士气更加崩溃,鞠义可不客气,带人快速往前推进,滴血的大刀舞的呼呼带风,每一击都直奔要害。
一个守军举盾格挡,鞠义变劈为刺,刀尖竟然一下穿透木盾,贯入对方咽喉,强悍的力量堪称恐怖。
鞠义脚步不停,眼中满是杀意,他带来的那些死士,也是如狼似虎,深受他的鼓舞,
这一刻,鞠义就是这群人的狼王。
鞠义吸引了守军的主力,一队死士则顺利的衝进了绞盘房,这里是专门控制城门开启和关闭的,一般就在城门附近,要么是左侧,要么是右侧。
“转动绞盘!”
经过一番廝杀,两名死士衝到了绞盘近前,开始转动巨大的木轮,其他倖存下来的死士则自觉的围拢过来,用身子组成人墙,护卫在周围。
绞盘发出刺耳的哎呀声,铁链开始缓缓移动,城门开启了一条缝隙。
就在这时,街道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一队精锐甲士如潮水般涌来,正是得知东门出现敌情的审配。
还没到近前,审配就瞧见城门已经开了一道缝,而且缝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
这还得了,审配急忙下令,“快拦住他们,务必守住城门!”
东门这边有打斗声发出,根本就不用通知刘贤,他一直在密切的派人关注。
当审配赶到东门支援时,刘贤的队伍也来到了东门外。
袁兵疯狂的涌向城门口,企图阻止城门开启,尤其是绞盘房,更是遭到了他们的重点攻击。
鞠义嘶吼著,带人冲向绞盘房,“挡住他们,再爭取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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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兵前赴后继,数不清的长枪奋力刺来,鞠义等人无所畏惧,都彻底玩了命,越是在这种时候,激战越是焦灼,当审配发现鞠义后,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审配想不明白,但鞠义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审配却是知道的。
一旦上了战场,鞠义就是彻头彻底的疯子,无惧任何强敌,不仅他是疯子,他带出来的兵也都和他一样。
身边不时的有同伴倒下,鞠义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噗的一声,有人一刀劈中了他的胸口,鞠义似乎也不觉得疼痛,他恶狠狠的盯著前方,果断的將刀子扎进了劈中自己的那名袁兵的心口。
只要战斗没有停止,翰义便只会在意一件事,那就是杀戮。
冯礼自知失职,在审配面前也想好好的表现一下,亲自带人进攻绞盘房,很快,他就领教了鞠义的可怕。
眼睁睁的看著鞠义身上伤口添了好几处,整个人都变成一个血葫芦了,可鞠义依旧死死的守在绞盘房的门口,带人顽强死守,宛如杀神降临一般。
冯礼壮著胆子衝到近前,和鞠义勉强打了几个回合,鞠义那双恨不能吃人的眼睛,让冯礼根本不敢直视,鞠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嘴里不时的发出狮虎一样的吼叫。
冯礼稍不注意,便被鞠义抓住了机会,纵身高高跃起,一刀砍掉了头颅。
绞盘继续转动,城门已经开了五尺宽,足够一匹马通过,城外也响起了號角声。
张飞一马当先,率先冲了进来,紧隨其后,便是关羽和赵云。
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紧接著是第四个、第五个...刘贤的先锋骑兵如决堤洪水般涌入。
到了这种时候,审配依然还残留了一丝侥倖,大声的喊话,“挡住他们!”
可是,张飞这些人足足憋了一个月了,正愁没机会施展一下,此时全都撒开了欢。
尤其是张飞本人,蛇矛狂舞,嘴里哇哇暴叫,杀的那叫一个兴奋。
不管来多少人,仿佛都只是他的开胃菜。
张飞、关羽、赵云、徐晃有这么多猛將坐镇,刘贤带来的人堪称豪华,岂是审配这些人能够抵挡住的。
审配的部队瞬间崩溃,有人逃跑,有人投降,更多的人则是倒在铁蹄之下。
直到这个时候,鞠义才终於喘口气,身子几乎瘫倒在了地上。
至少,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值得的!
刘贤进城后,城门处的敌人已经被张飞等人肃清了,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户体,有守军的,也有鞠义死士的。鲜血在青石板上匯成细流,顺著砖缝豌流淌。
“鞠將军何在?”刘贤环顾四周,高声喝问。
有人急忙指向城门內侧的绞盘房:“鞠將军...在那里..:『
刘贤急忙来到近前,翻身下马,他大步走向绞盘房,靴底踩在血泊中发出黏腻声响。
鞠义靠坐在墙边,环首刀横在膝上,身上甲胃经过一番廝杀,已变的破烂不堪。
“鞠將军!”刘贤来到近前,急忙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鞠义勉强睁开被血糊住的眼晴,乾裂的嘴唇动了动:“末將...幸不辱命..”
刘贤倒吸一口冷气,近距离看,鞠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余处,胸前皮肉翻卷,肩头隱约可见白骨,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唯有嘴角一缕鲜血红得刺目。
“医官!快传医官!”
刘贤扭头怒吼,声音在城门洞內迴荡。几名亲兵慌忙跑去寻找医官。
鞠义艰难地抬起手,还想再次说话。
刘贤用力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已立下首功,剩下的交给云长和翼德他们。”
停顿了一下,他加重了语气,说道:“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鞠义顿感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一下,这么多年,別人要么怕他,要么嘲笑他。不管是追隨韩馥,还是辅佐袁绍,却没有人如此这般在乎他的生命。
鞠义眼眶有些湿润,他用力点了点头。
刘贤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他的队伍中有隨行的医官,直到鞠义被仔细检查过,確认没有致命伤,刘贤这才鬆了口气。
但失血过多,尤其还是古代这么落后的条件,刘贤还是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