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徐庶的妙计
杨松闻言大喜,连忙叩首:“將军肯光临寒舍,罪臣家中蓬生辉,荣幸之至!”
杨松觉得刘贤肯去他府上下榻,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恩典,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拉近关係。
“你觉得张鲁逃去了何处?”刘贤隨口问道。
杨松的回答和法正的猜测一样,他也一口认定,张鲁去了巴中。
明明巴中是益州的地盘,却有那么多人拥戴张鲁,看来刘璋在位的时候,確实做的不怎么好。
接下来,杨松跑前跑后,尽力的表现,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刘贤这才带人去了他的府上。
“寒舍简陋,让將军屈尊大驾,臣倍感惶恐。”进门的时候,杨鬆开口道。
刘贤摆了摆手,笑著说道:“客气了。”
这座府邸横跨半条大街,青砖垒砌的高墙足有两丈余高,迎面是一座三丈高的照壁,
上面以金箔勾勒出“紫气东来”四个篆字,绕过照壁,便是占地数亩的前庭,甬道由整块的青石铺就。
院中亭台水榭,假山迴廊,应有尽有,刘贤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这哪里是“寒舍”?分明是一座金玉堆砌的富贵窝。
“將军请上座!”杨松满脸堆笑,亲自引路,一直將刘贤迎到了前厅,命人奉上美酒佳肴。
刘贤落座,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杨公府上倒是富丽堂皇,看来张鲁待你不薄啊。”
杨松连忙摆手:“哪里哪里!这些都是罪臣祖上积攒的家业,与张鲁无关!”
刘贤笑而不语,只是目光在厅內缓缓游移一一案几上的金器、墙上的名画、甚至僕从身上的绸缎,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
过了一会,杨松见刘贤神色和煦,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凑近低声道:“將军,罪臣在汉中多年,深知张鲁余党底细,若將军不弃,罪臣愿助將军彻底平定汉中!”
刘贤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哦?杨公如此忠心,本將军甚是欣慰。”
过了一会,刘贤忽然开口,“杨公。”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杨松连忙应道:“將军有何吩附?”
刘贤放下茶盏,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了两下,他抬眼看向杨松,语气平和地问道:“
进城后,我听到了一些传言。”
“不知是何传言?”
刘贤似笑非笑,眯著眼睛,看的杨松有些发毛。
“有人说,杨公私下经常收受贿赂,家中金银堆积如山,所积赞的財富竟不比张鲁的府库逊色。”
刘贤微微一笑,“不知此事可当真?”
杨松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猛地直起身,双手连连摆动,声音因急切而变得尖细:“將军明鑑!这纯粹是诬陷!定是那些嫉妒下官的小人恶意中伤!”
刘贤静静地看著他,目光深邃难测。半响,他忽然轻笑一声,伸手虚扶:“杨公何必如此?我只是隨口一问罢了。”
杨松心中稍安,刚要鬆口气,却听刘贤又道:“其实我也不信。”
刘贤的语气甚至带著几分亲切,“像杨公这样的忠直之臣,怎会做出那等贪赃枉法之事?”
杨松长舒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將军英明!”
“不过,”
刘贤突然打断他,声音依旧平和,却让杨松的笑容僵在脸上,“既然有人低毁你,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贤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厅外:“所以,我要帮你证明清白。”
杨松心里顿时咯瞪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不知將军何意?”
“来啊,”
步鷺答应著大步走了进来,“中郎!”
“你带人將府中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记住,行事不要粗鲁,免得惊扰了杨公的家人。
“喏!”步鷺转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杨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刚要张嘴,刘贤却抢先说道:“杨公,我这是为了你好,还望你能体谅。”
杨松的嘴角顿时控制不住抽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提多难看了。
刘贤关切地问道:“杨公,可是身体不適?”
杨松苦涩的摇了摇头,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没、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头晕———“”
刘贤点点头:“这就好,来,咱们接著饮酒。”
杨松哪里还喝的下去,自己本想討好刘贤,想不到,却是引火烧身,杨松肠子都要悔青了。
但是,即便他不露头,刘贤也不会放过他。
对於这种级別的蛀虫,一旦放过,祸害无穷。
步鷺领命而去,甲士们分散开来,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迴荡在府中的每一个角落。
杨松的目光不时的看向厅外,外面不停的传来鏗鏘有力的脚步声、甲士的呼喝声、甚至还有女眷的惊叫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分,每一刻,对杨松都是莫大的煎熬。
很快,有兵丁抬著大木箱来到前院,箱子一个接著一个的出现,院中顿时热闹了起来。
刘贤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並没有看向外面,杨松屁股上好像长了东西一样,扭来扭去,又滑稽又不安。
又过了一会,步鷺大步走入,抱拳稟报:“中郎,已搜查完毕。”
刘贤挑眉:“可有什么发现?”
步鷺侧身让开,伸手示意厅外:“请中郎移步一观。”
刘贤点点头,看向面如死灰的杨松:“杨公,一起吧?”
杨松的双腿已软如烂泥,此时已经起不来了,两名甲士架著他,拖到了前院。
院中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前院的青石地上,整整齐齐地摆著数十口樟木大箱,箱盖全部开,透出刺目的亮光。
里面装的都是金银珠宝,亮闪闪的,让人看了眼晴都发晕。
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甚至还有几尊纯金打造的佛像,还有成堆的蜀锦。
还有十几个小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地契、借据、卖身契,价值也是无法估量。
步鷺看了杨松一眼,冷声道,“这些还只是前院的发现,在后院的地窖中,另有铜钱数万贯,因为数量太多,又过於沉重,所以没有搬过来。”
步骂顿了顿,拿出一个帐册,恭敬的递给了刘贤,“这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一笔受贿的银两、行贿之人,甚至还有分赃的名单。”
刘贤隨手翻了几页,忽然看向杨松,笑道:“你这帐目,做得倒是细致。”
杨松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裤襠间已是一片湿热。
那堆积如山的財宝在余暉中闪烁著妖异的光芒,仿佛在嘲笑人心的贪婪。
“杨松,你还有何话说?”
杨松匍匐在地,涕泪横流:“將军饶命!將军饶命啊!这些这些下官都可以献给將军!只求一”
“献给本將军?”
刘贤打断他,语气讥讽,“你是想说,用汉中的民脂民膏,来买你一条狗命?”
他摇了摇头,声音顿时沉了下来,“明日午时,市曹问斩。这些赃物,全部充公!”
杨松的哀豪声顿时响起,刘贤却懒得再看他,步鷺直接带人將他押了下去,杨松都嚇的都不能走路了,硬是被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次日正午,南郑中央的广场上,早已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男女老少,商贩农夫,甚至还有拄著拐杖的老者,都伸长了脖子,望向那座临时搭建的木台。
台上,一个披头散髮的男人被五大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他,正是昔日威风八面的汉中功曹一一杨松。
而今日亲自监斩的则是刘贤,眼看到了时辰,刘贤看向围观的人群,高声说道:“杨松贪赃枉法,收受贿赂,鱼肉百姓,罪证如山,此人罪无可赦,当斩立决,以正国法!”
接下来,刘贤又拿出杨松收受贿赂的帐册,挑著重点的当眾宣读。
百姓们起初只是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渐渐的,声音便大了起来,终於有人大喊了起来,“这种人当杀!”
“杀了他!”
响应的越来越多,百姓的怒吼声如浪潮般席捲整个广场,无数人高举拳头,恨不得亲手將杨松碎户万段。
杨松彻底崩溃了,他挣扎著,涕泪横流,嘶声喊道:“刘中郎!饶命啊!”
刘贤冷笑一声,掷地有声的说道:“晚了!你的家產,全部充公,其中半数,將用於賑济汉中的穷苦百姓!”
此言一出,百姓们先是一愣,隨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刘贤也想藉此机会,替朝廷安定人心,反正钱也不用从自己腰包里掏,没什么好心疼的。
时辰已到,会子手上前,按住杨松的肩膀,將他拖至刑台中央。
杨松浑身瘫软,裤襠早已湿透,口中仍含糊不清地求饶。可台下无人怜悯,只有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刘贤高声道:“行刑!”
刀光一闪,鲜血喷溅!
杨松的人头滚落在地,那双惊恐的眼睛仍瞪得老大,似乎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百姓们先是一静,隨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刘贤站在刑台上,望著台下激动的百姓,缓缓说道:
“从今往后,若再有贪官污吏祸害百姓者,这便是下场!”
当日午后,县府便贴出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