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径直转身回了大帐。
孟获又叫骂了一阵,这才意犹未尽的转身回去了。
终於,甘寧来见刘贤,在下游发现了一处可以渡河的地方。
大伙都很高兴,张飞大声地说道:“那还等什么,今夜咱们就渡河,一定要给孟获点顏色瞧一瞧。”
刘循、张任、王平、李恢等人都看向刘贤,刘贤想了想,说道:“虽然发现了可以渡河的地方,但是,我觉得还是应当分兵两路,一实一虚。”
说著,他看向刘循,“贤弟,我和你在上游渡河,迷惑孟获,让他误以为我们压根就没有別的办法,只能在上游强渡。”
隨即,他又看向甘寧,“兴霸,给你三千人马,由你的锦帆营开路,务必渡河成功,此战能否取胜,我们能不能让孟获乖乖闭嘴,可就全看你了。”
甘寧当即抱拳,“放心,定不让中郎失望!”
“好!那咱们就分头行动!”
浑浊的瀘水咆哮著,捲起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漩涡,刘贤將渡河行动选在了夜间,渡河没多久,
就被河对岸的人给发现了,孟获马上让弓箭手射箭。
“想要趁夜渡河,看来刘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对於刘贤的渡河行动,孟获很是不屑。
蛮兵的弓箭手连番不停的射击,还有不少会水性的跳入了湍急的水中,破坏汉军的竹排木筏,
孟获的大军都集中在岸边,刘贤的渡河本就是样攻,做做样子,自然不会成功。
但他的行动,至少起了作用,吸引了孟获的注意力。
就在上游发生战斗的同时,下游数里之外,那片被甘寧选为突破口的地方,却笼罩在一片近乎诡异的寂静之中。只有江水永不停歇的轰鸣声。
茂密的芦苇和灌木丛,一直延伸到浑浊的江水里。此刻,这些植物之下,却潜伏著数百条精悍的身影。甘寧和他的锦帆精锐,如同一群水生的猎豹,无声地蛰伏著。
隨著甘寧一声呼哨,他们开始行动了,每个人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融进了湍急的河流中,这些人水性惊人,哪怕被水流淹没,也不会有事。
甘寧亲自在前面带路,先带著一群人成功的来到对岸,然后死死的守住岸边,再发出信號,让后面的人渡河。
突然,右前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有几个蛮兵的巡哨朝这边走了过来,甘寧一摆手,身边几个人鬼魅一般的摸了过去。
那几个蛮兵,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迅速靠近,割了喉咙。
后面的队伍不断的渡河来到这边,人越聚越多,甘寧冷酷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的神采。
快要渡河成功的时候,还是被蛮兵发现了,不过,这已经对甘寧没什么影响了,他当即带人展开了攻击,那一队几十人的蛮兵,一眨眼的功夫,便全都成了锦帆营的刀下亡魂。
“敌袭!汉人!下游有汉人偷渡!”
“杀一一!”
甘寧不再理会,一路带人朝著上游快速突进,水中的大刀闪著雪亮的寒光,只要碰上蛮兵,不由分说,挥刀便砍。
干就完了!
“噗哺!”
血光冲天而起!一个蛮兵的头颅带著难以置信的表情飞上半空!
杀戮的序幕,在蛮兵惊惶的尖叫和锦帆军嗜血的怒吼中,轰然拉开!这片孟获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后方,瞬间变成了任由锦帆营杀戮的屠宰场!
孟获站在临时搭建的巨大望楼之上,身披斑斕的虎皮大擎,粗壮的手臂撑在粗糙的木栏上,俯瞰著对岸渡河的汉军,汉军的竹筏木排在湍急的水流和蛮兵精准的打击下,如同投入沸汤的雪片,
不断碎裂、沉没。江面上漂浮的户体和残骸越来越多。
“哈哈哈!”
孟获畅快淋漓地大笑著,声如洪钟,震得脚下的望楼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他得意地拍打著木栏,对簇拥在身边的洞主、酋帅们说道:“看到没有?什么汉家天兵?什么益州精锐?在我孟获面前,在这瀘水天险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刘贤?哼,也不过是个躲在后面不敢露面的儒夫!传令下去,给我盯紧了!一只苍蝇也別想飞过来!等他们士气崩了,我们就衝过江去,砍下刘循、刘贤的脑袋,掛在滇池城头示眾!”
周围的洞主们纷纷諂媚地附和,讚美看孟获的勇武和智谋。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下游方向那隱约传来的、被上游喧囂掩盖的骚动。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浴血、头盔歪斜的蛮兵小头目,如同被恶鬼追赶般,连滚带爬地衝到瞭望楼下,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奔跑而完全变了调,尖利得刺耳:“大王!大王!不好了!汉兵!汉兵从从下游杀过来了!他们杀穿了我们后营,正正朝著中军杀来了!”
望楼上的狂笑戛然而止。
孟获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
他猛地转过身,铜铃般的巨眼死死瞪向那报信的小头目,又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大营后方的方向。
下游?怎么可能?汉军主力明明被死死拖在上游!刘贤本人明明就在河对岸正在指挥渡河呢?
然而,不需要再多的言语证明了,很快他就听到了喊杀声,声音不是从对岸传来的,而是就在他的身后,就在不远处。
“杀啊一一!
一,
“甘寧在此!孟获狗贼,纳命来一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带著一股令人心胆俱裂的凶悍气势,猛地从大营侧后方的密林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如同狂潮怒涛,瞬间压过了上游蛮兵的喧囂!
孟获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变紫,最后化为一片骇人的惨白!
“这怎么可能!他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孟获的声音充满了惊怒、不信和一丝被愚弄的狂躁。
然而,晚了!一切都晚了!
只见大营侧后方,那片被视为天然屏障的密林边缘,如同被无形的巨斧劈开!一面残破却依旧狂野招展的“甘”字大旗率先衝出!旗下,一员猛將如疯虎出,正是甘寧!
他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修罗,手中大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腰间铜铃疯狂摇响,那清脆急促的“叮噹”声,此刻在蛮兵听来,竟比地狱恶鬼的豪哭还要恐怖!
甘寧身后,是一群杀气冲天的锦帆悍卒,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流,咆哮著撞入了毫无防备的蛮兵的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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