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飞漠宝刀,各部来使
特木尔从昏迷中醒来,仍感到头昏眼,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腰部也剧痛无比,整个人如同散架了一般。
足足过了片刻,涣散的眼神才重新得以集中,这才成功回忆起了自己置身於何处,正在做些什么。
“不好!”
他赶忙拍去身上尘土,这就要从地上站起,口中急忙道:“试炼还———!”
话音刚落,陈阳便已站到了特木尔的面前,身躯的阴影更將后者完全囊括其中,他抬起右手,露出掌中一柄鞘装华丽的弯刀。
“你醒了?”陈阳说道,“三关已过,这把刀就是凭证。”
沙海大阵的三关,考验的正是草原男儿的基本技艺,然而阴差阳错,最后通过的陈阳一行却无人来自草原,难道冥冥之中是天意如此?
特木尔定了定神,从陈阳手中接过刀去,轻轻一推刃口,於寒光出鞘的同时,低头检视著刀柄处鐫刻的字符、铭文,半响后才確定道:“不错,这把刀正是曾经薛禪汗的佩刀,以此刀便可控制这整座沙海大阵。”
“你懂得此刀的用法?那就再好不过。”陈阳道,“虽说沙海內的变化已经平息,可出去的路途仍旧不见踪影,你再不醒来,我可就只能想法破阵了。”
就在特木尔昏蕨过去的时间里,拿到了这把宝石弯刀的陈阳已將这沙海大阵探查了一遍,从而得以確认这可吹动沙海內千方斤黄沙的狂风,正是藏春散人刘秉忠的手笔。
须知道,在倒斗行当內,正如水不仅代表水本身,风同样也不仅仅只代表风,同时也代表著生机,所以风水宝地也被称之为“藏风聚气之所”。
简单而言便是,有风,才有气。
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最显著的特徵便是沉闷无风,从而使得阴气积聚、邪气丛生,若是常年累月维持下去,新气不得进,旧气不得出,久而久之,难免会生出邪票。
任何墓穴也都要有个“虚位”,用以容纳生气,其意义类似於所谓“遁去的一”。
“刘秉忠无愧於其藏春散人的名號,他借用那沙海之內五根参天岩柱,截断去路,从而將这条隱龙的灵气尽数集中於一地,以类似堰塞湖的原理形成了沙海,恰好是个『潜龙於渊”的格局不,与其说是潜龙,不如用锁龙来形容更加恰当,这手笔也与詔狱地下的银画相似,当是一人所为。”
“那五根岩柱齐下,便有了將龙脉灵气镇封於此的效用,倒是与本派锁龙桩相似只是方才我还见到,那五根桩子上分別有著金铁、枣木、蚌壳、火石、玉珏等物,可见其中还掺杂了五行之要,或可称之为『五方五行锁龙阵”。”
陈阳心道,“若叫我来破解此局,自然便是找个口子,將这內中积累的气散去。这阵法虽然五行俱全,却因这沙海的缘故,而使得土行之气满溢,而土又克水,所以那放有蚌壳的岩柱便是最脆弱的一环。只需將其毁去,这风口也就散了不过,既然无冤无仇,还是不要行这断人龙脉之事,坏去人家祖坟布局未免太阴毒了些,眼下並不合適。”
“”—.这布局虽能保得一时荣华富贵,可究其根底还是握苗助长,实际透支的乃是后人的福源·所以有元一朝,也不过只坚持了几十年。”
脑海中浮想联,陈阳同时又催促特木尔赶紧展现宝刀的威力,后者本也有心炫耀一番,於是满口答应下来,但见其抽刀一挥,却是先割破了自己的面颊,將鲜血均匀地涂抹在了刀刃上,口中振振有词。
而这弯刀得了特木尔的鲜血,立即焕发出与先前不同的光泽,锋芒毕露之余,周围再一次出现了黄沙凝结而成的群狼,此刻一个个地排成两列、相互面对著仰天长啸,沿刀光方向朝远方延伸。
“只要顺著这狼道走,我们便可离开沙海。”特木尔將手中弯刀高高举起,对略显讶异的陈阳道:“.-刀名飞漠,当年也是因为有此物,薛禪汗才得以带著汉军北上哈拉和林,横穿大漠而没有迷失方向,最终击败了阿里不哥,继承汗位。”
“想要使用这刀,非得以黄金家族的血脉才能將其激活,否则便与凡铁无异。自打薛禪汗故去至今,这刀已有数百年未曾现世,此番也是多亏了有真人助力。”
这刀原来是在大漠里开闢道路所用么?陈阳心道,看来这沙海还另有所指,暗喻了草原上的大漠,倒也映衬了墓主同时亦是大漠之主的身份整个塞外草原,被自贺兰山脉至雅布日山脉的大漠,分为“漠南”与“漠北”两个部分,纵使是常年生活於附近的草原人,横穿大漠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自古中原皇朝用兵塞外,在这大漠之中迷路,继而全军覆没之事,更是数不胜数。之所以李广难封,便有这位闻名遐邇的飞將军屡次率军出征,却都在大漠之中迷失方向、从而错过战机的原因在內。
若说长江、黄河乃是中原的天堑,那么这大漠,便是草原上的天堑。无论是哪一个崛起於草原上的族群,在兴旺时越过大漠南侵,占据水草丰茂之地;又在衰颓时离开大漠北上,借著天险远遁而去,销声匿跡,叫人无处可寻。
“有了这玩意,无论漠南漠北,皆可任意往来—再搭配上那狼牙鸣鏑,小王爷此番说不定便能重振声势,再现先祖荣光。”陈阳忽然笑了笑,道:“陈某倒是要在此提前恭喜小王爷了。”
“哪里,俺能有今天,都是因为真人的帮助,再说了,这復兴什么的,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
特木尔正说著,忽而一顿,想明白了陈阳此刻提起这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