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炫神色认真,很是诚恳,沈曼曼嘴边拒绝的话一时哽咽,没法说出口。
父母?
呵,这两个字真是讽刺。
从小到大,她在那个家是比狗都低贱的存在。
所有的脏活农活都是她一个人干,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都落在她头上,十几岁不到的她满手老茧。
即便如此,她努力地干活表现得很听话,也逃不过拳脚相加。
她所谓的父母,包括她的弟弟,对她也是呼来喝去,她就是家中一个隨时可以供他们撒气的出气筒。
就因为她是女孩,是赔钱货,说她上学是浪费钱,不准她上学,甚至还想把她卖给村里的老头给弟弟换钱上大学。
她的忍让换来的是他们变本加厉的压榨和欺辱,於是,在一个深夜,她偷了家里几百块钱,一个人跑了出来。
这么多年,在外面再苦再累,被骗被抢,她都没有回家的念头。
如今,她靠自己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沈家凭什么沾光,想都別想!
“曼曼?”顾炫摇晃了下沈曼曼,“怎么了,不舒服?”
沈曼曼思绪从会议抽出,淡淡地笑著,“我没事,不用担心。”
“阿炫你对我这么用心,我很高兴,见面的事我来安排。”
“好。”
-
午休时间,姜冉按照顾知衍的指示,订了午餐
可当她把午餐送进去时,某人翻脸不吃了。
顾知衍掀开盖子瞅了一眼,把盒饭推远,“看著就没食慾,我不吃。”
顾知衍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病情时而好时而坏,以整蛊她为乐趣,姜冉深吸一口气,不跟傻子计较。
她忍著想把盒饭盖在顾知衍脸上的衝动,“那顾总,请问您老人家现在对什么有食慾,你到底要吃什么。”
顾知衍后仰在沙发上,翘著二郎腿漫不经心道,“广粤楼的点心。”
广粤楼,盐城很有名的饭店,他们家点心最为出名,排队的人从店门口能排到三条街外去。
姜冉眼皮突突地跳,“那可是在城南,一个来回都要两个小时了,我怕您饿著要不吃点其他的。”
顾知衍丝毫不给商量的余地,“不行,我就要吃这个。”
他优雅地抬手看了眼手腕上那只劳力士手錶,“我只给你一个小时。”
姜冉:......
“行!等著。”她就是活该当牛马的命,谁让她现在是顾知衍的私人助理。
骂骂咧咧著,姜冉风风火火地出了公司,打了个车直奔广粤楼。
她找到饭店打大堂的经理,讲了点好话塞了钱,让对方给她开个后门加塞一下。
被领著去后厨时,姜冉路过饭店中厅,眼尖地瞧见了沈曼曼。
她正领著一位约莫五十岁,看著非常知书达理的妇人给顾炫介绍道,“阿炫,这位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