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其中,神智受到侵蚀,眸光变得迷濛,肉身与神魂被炙烤著,哪怕她恢復了天命境的修为,也难以抵御。
只因,红尘业火是她自身的情慾所化,也是她凝练红尘道法的根本。
在被落红霞算计时,为了破境,她將《红尘渡情诀》施展到了极致,红尘业火也旺盛到了极致。
而正是因为如此,遭到反噬后,哪怕有著涅凰莲助她涅,也无法解决红尘业火。
人的情慾无穷无尽,只要被打开一个缺口,便再也难以扼制。
思绪越发混乱,水映嬋咬著红唇,只觉眼前的视线开始浑浊,整个人处於一种游离於天地之外的状態。
若是这般下去,她很可能会被业火给焚烧殆尽。
恍愧混沌之际,水映嬋眉心处的命星逐渐变得黯淡,自身恍若陷入了虚无之中这时,她好像见到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冰窟中。
“红尘业火失控了?”
寧清秋脸色微变,连忙上前。
他在刚才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故而便进了红尘古琴內的天地中,却没有想到水映嬋竟然已危在旦夕。
“別过来!”
见到来人,水映嬋心神一慌,急忙阻止。
她体內的红尘业火已然失控,触之即燃,根本不是朝元境的寧清秋所能抵御的。
寧清秋脚步一顿:“凭你的修为也无法压制住?”
水映嬋神情冰冷,气息越发虚弱,嘴角上的鲜血不断滴落,淒迷至极:“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若再往前,別怪我无情——”
闻言,寧清秋却是嘆了一口气,还是朝她走来:“我可以帮你!”
“你的修为帮不到我,我也不需要你—”
水映嬋縴手紧握,抬手就要凝聚灵力,將他轰出红尘琴內的天地,但她此时已然自身难保,一身的灵力变得无比狂暴,根本无法驱使。
对於她的冷言冷语,寧清秋却还是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你我尝试藉助鸞凤和鸣录凝练阴阳灵韵,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若是不尝试,一点希望都没有。”
“让我眼睁睁的看著你死在面前,我做不到!”
“你—”
水映嬋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寧清秋浑身縈绕著玉色佛光,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仅是瞬间,红尘业火席捲而来,化作了熊熊烈火。
寧清秋的衣裳眨眼间化为了灰,哪怕有著玉佛之身加持,神魂与肉身还是遭到了侵蚀,让他变成了一个火人。
整个人犹若置身於熔岩炼狱,每一处地方都被烫的红若烙铁。
血肉冒出滋滋的声音,那种袭来灵魂的灼烧感袭来,让他闷哼了一声,脸色一阵煞白,身躯不断颤动。
意识被烧的模糊一片,眼前视线忽明忽暗。
但寧清秋却是强撑著,没有晕过去,將水映嬋抱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见到他被红尘业火灼烧的悽惨模样,水映嬋的心如同被撕碎了一样,眸中泛起了水雾,縴手想將他推开,却被紧紧抓住。
“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寧清秋艰难地露出了一抹笑容,但因为剧烈的痛楚传来,让他看起来有些拧。
明欲经被他施展到了极致,玉佛光芒大盛,耳边似有梵音清唱。
红尘业火本是由水映嬋的情慾所化,而明欲经同样是为情慾而生的功法,所以才能抵御住,没有化为灰烬。
可他也不好受。
毕竟水映嬋已然恢復到了天命境,红尘业火已然炽盛到了极致。
水映嬋又哭又笑,却是死死的抱住了他:“你真是个傻子——”
在这一刻,本是冰冷的心悄然融化。
什么红尘天,什么宗门门规,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什么傻子—我是嬋儿的哥哥!”
寧清秋环住了她的腰肢,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唇瓣滚烫,好像如火烧一般。
那炙热的气息滚滚袭来,灼烧的他浑身颤抖。
水映嬋已然不管不顾,紧紧吻住了他,似要將自己融入到他的体內。
喻一一《鸞凤和鸣录》施展,鸞凤虚影交织蒙绕,化作了阴阳灵韵將两人包裹,开始抵御红尘业火的侵蚀,但这远远不够。
无论是水映嬋,还是寧清秋都知道,这样下去两人必死无疑。
寧清秋鬆开了眼前的淒艷美妇,压在了寒榻上,带著颤音的低沉之音传出:“嬋儿还记得那夜,你中了火毒时的画面吗?”
“火毒与红尘业火一样,需要极其庞大的阴阳灵韵方能压制。”
“而要做到这一步,你我的神魂与肉身必须完全交融,方能引动最为精纯浓郁的阴阳二气。”
水映嬋神情迷离,贝齿轻咬红唇,双腿微敞。
被业火笼罩的她,恍若浴火凤凰。
雪颈香肩,锁骨下的饱满,凹凸有致的诱人曲线,在迷濛中尽显嫵媚诱惑。
从臀部到大腿的曲线浑圆丰,在氙氬二气的热雾中反射出了诱人的红霞,
本是白皙的肌肤在火焰中泛著夺目的炽热气息。
寧清秋略微俯下身子:“可以吗,嬋儿?”
水映嬋环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引著他修炼起了《鸞凤和鸣录》。
寧清秋不再犹豫,欺身而上,助她压制红尘业火。
哪怕明欲经与弯凤和鸣录同时施展。
红尘业火依旧灼烧著两人,让彼此的身躯炙热如熔炉,但在阴阳二气聚拢而来时,却是逐渐带来了一丝清凉,匯聚於灵府內,蔓延至身体各处。
內火炽盛的身体得到了缓解,犹若久旱逢甘霖,让皸裂的脉络得到了滋润。
阴阳交泰,鸞凤和鸣。
黑白光华在此刻交相辉映,將整个冰窟映照得美轮美奐。
冰窟之上,刺骨寒意涌动。
而布满冰霜的地面已然在红尘业火的灼烧中化作了火红的池子。
池子內的温度无比炙热,如潮的欲焰在浓雾中忽急忽缓的交织涌动。
不知过了多久,池子內的波澜逐渐在进溅后归於浅浅的涟漪,
水映嬋首靠著寧清秋的肩膀,玉背依靠著池子边缘,縴手紧紧勾住了他的脖颈。
乌黑浓密的秀髮早已披散在火红池面上,如同盛开的红莲。
一缕缕秀髮没过那緋红熟美的侧脸,贴著细腻精致的香肩和胸口上,火红的水珠顺著发梢滑落,在水面上盪起了丝丝涟漪。
寧清秋轻抚著美妇人那略微轻漾的腰肢,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轻声道:“
业火带来的侵蚀减弱了一些。”
他与水映嬋因为业火灼烧,已然不分彼此,能清晰感受到侵蚀带来的痛楚变化。
水映嬋美眸內的迷离还未散去,悦耳的声音轻颤,点点泪珠从脸颊滑落:“若你无法抵御业火灼烧,死在业火中————-怎么办?”
她既是喜悦,又满是惶恐。
喜悦的是,两人活下来了。
惶恐的是,差一点便因为她的原因,让寧清秋身死道消。
要知道,即便是踏入天命境的她,都没有把握能够在失控的红尘业火灼烧中活下来。
可偏偏寧清秋却为她,似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扎进了业火中。
“但我还是支撑下来了,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寧清秋將她脸颊上的泪珠抹去,抚著她略微颤抖的娇躯,低声安慰道。
红尘业火的確恐怖绝伦,若是没有明欲经,恐怕他早就化作灰了。
“红尘业火是由你的情慾所化,虽然能灼烧一切,但並非是没有办法抵御。”
“我所修的佛门功法恰好可以抵御情慾之火的灼烧。”
寧清秋也有些庆幸明欲经步入第二境。
若还是铜佛心动的境界,结果就不一样了。
“天意吗!”
水映嬋似喜似悲,还未从刚才的生死中回过神来。
“若不是天意,你我怎会相遇?”
“若不是天意,我们怎会在丹尊秘境中活下来,並且一起来到织云村?”
寧清秋轻抚著那颤抖的丰娇躯,平復著她大起大落的心绪。
温香软玉在怀,压在胸膛前所呈现的那一抹幽深旖旋和泛著红霞的肌肤交相辉映,透露著朦朧诱惑之美。
倾听著他的声音,水映嬋首微抬,与那柔和的目光交匯,芳心颤动了一下痴痴地注视著眼前男子,娇艷唇角微扬,勾勒出了一抹动人弧度。
她笑了!
笑容很美,恍若冰雪初融,但只为一人绽放。
休息了片刻,寧清秋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轻声说道:“业火尚未彻底平息,
还需继续凝练阴阳灵蕴!”
“这一次换我来吧!”
水映嬋眉目含情蕴媚,让他坐在了池里,縴手扶著他的肩膀,缓缓坐下。
涟漪再起,鸞凤交织。
冰窟內既是冰冷刺骨,又炙热如火。
而冰火之中,那冷艷高贵的美妇人却是沉沦在了与那男子的柔情蜜意中,为他露出了最为嫵媚勾人的一面。
梦雨裳曾和她说过,若是喜欢一个人,眼里心里便只有他一人。
无论是喜悦与悲伤,甚至是七情六慾,都会因其而摇曳。
当时,水映嬋觉得梦雨裳沉沦在了男女情爱中,已然无法自拔,才会说出这般话语。
可现在,她却同样沉沦了,但无怨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