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演戏,对嬋儿坦白
翌日,南溪山!
轰隆一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一声惊天闷响骤然炸裂。
整座南溪山剧烈震颤,山石崩裂,古木倾倒,滚滚烟尘冲天而起,惊起无数飞鸟四散而逃。
“发生了何事?”
“难不成大战爆发了?”
山脚下,合欢欲道与太一剑境的强者纷纷被惊动,一道道身影如流光般掠向动静所在之处,带起了阵阵破空之音。
白青锋,夜无缺,左棠三人亦在其中,衣袍猎猎,踏空而行。
眾人目光所及,只见一名身著紫纱鸞凤长裙的美妇人凌空而立,宛若一朵盛开的紫莲,冷艷高贵却又不失雍容华美。
但此刻的她,周身縈绕著红尘道韵,丝丝缕缕如烟似雾,化作无形的牢笼,將一名手持长剑的青年死死镇压。
“杀我合欢欲道真传,竟还敢现身,莫不是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水映嬋眸光冰冷,红唇轻启,声音如霜。
指尖微抬之际,红尘道韵凝成锁链死死缠绕住寧清秋,令他动弹不得。
“他们二人並非我所杀!”
寧清秋面色微沉,握剑的手因威压而微微发颤,目光冷冽地与之对视。
“月晗兮的弟子,敢做不敢认?”
水映嬋冷笑一声,指尖再度收紧,红尘道韵如潮水般压下,空气仿佛在一刻凝固,令人室息。
白青锋见状,眉头紧几乎拧成一线。
他一步踏出,身形瞬间出现在半空之中,沉声道:“水道首身为合道境强者,竟对后辈出手,未免有失身份!”
他心中暗惊,没想到水映嬋竟会亲自前来南溪山,更不顾身份直接对寧清秋出手。
以合道境之力,场中谁人能阻?
更棘手的是,水映嬋与月晗兮早年恩怨极深,如今撞上寧清秋,岂会轻易罢休?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宫说教?“
水映嬋眸光一转,落在白青锋身上,
剎那间,整片天地骤然一沉,无形的威压如万钧山岳轰然压下,空间崩碎一角。
白青锋脸色骤白,嘴角鲜血溢出,身形被硬生生压得后退数步,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这便是合道境的恐怖!
合道天地,一念可镇山河!
白青锋强撑著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水道首难不成真要破坏规矩不成?”
太一剑境与合欢欲道屹立中域多年,虽矛盾不断,却始终未曾爆发大战,便是因为双方曾有约定,天命境之上的强者不得隨意插手两方纷爭。
水映嬋冷哼一声:“放心,在未確认真相前,本宫不会杀他。”
说罢,她指尖一勾,寧清秋的身躯便被无形之力提起:“但若真是他所为是否破坏规矩,便不重要了。”
话音未落,她袖袍一挥,漫天桃瓣纷飞,身影与寧清秋一同消散於原地。
白青锋脸色难看至极,却无力阻拦,只得取出传讯玉简,迅速將此事稟告宗门。
夜无缺冷冷了他一眼,黑袍翻转间,转身而离。
他的曾孙夜忘忧死於寧清秋之手,本想藉机报仇,却未料水映嬋抢先出手。
不过,倒也省了他的麻烦。
左棠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亦悄然离开。
一切,皆如他所料!
而此刻,白青锋將此事月晗兮后,却得到了一句令他然的回讯:【他无事,白长老静守南溪秘境,无需担忧!】
无事?
月峰主是要亲自前来南溪山吗?
可即便来了,以她和水映嬋的恩怨,对方真会放任寧清秋离开吗?
白青锋注视著手中的传讯玉简,眸中的担忧久久不散。
清溪城,合欢欲道临时驻地,
夜色沉沉,烛火摇曳。
夜无缺负手而立,黑袍如墨,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阴沉。
他眸光阴冷,看向了端坐在首座上的美妇人,声音沙哑如磨砂:“此子杀我孙儿,还请道主直接动用搜魂之术,探明真相。”
水映嬋玉指轻捏著青瓷茶盏,指尖莹白如玉。
茶香氮氬间,她优雅地抿了一口香茗,朱唇微启:“施展搜魂之术,轻则神魂受损重则沦为痴傻之人。”
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如寒潭般幽深:“他已修出了命星,若是执意抵挡搜魂术,势必会损伤三魂七魄,变成一个傻子,这与杀了他有何分別?”
闻言,夜无缺面色一滯,指节捏得发白,却陷入了沉默。
寧清秋是月晗兮的弟子,若真变成痴傻之人,那位琼华剑仙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届时两方势力大战,后果不可设想。
这一点,夜无缺心知肚明,可面对杀孙仇人,他怎能甘心就此放过?
“只要不动用搜魂之术,不將其弄死,便无伤大雅!”
“既是如此,交给刑罚堂最为妥当。”
这时,一道声音適时响起。
左棠缓步上前,面带恭敬地拱手提议,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
水映嬋眯起了美眸,玉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夜长老意下如何?”
夜无缺沉吟许久,终是冷冷点头:“合该如此!”
他知道左棠的手段,即便不动用搜魂之术,也能让寧清秋开口。
这对於眼下的局势,自然是最为合適的。
“那便有劳左长老了。”水映嬋放下了茶杯,神情平静如水:“本宫只要结果,至於过程如何,不会过问。”
“属下明白!”
左棠躬身退出楼阁,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继而快步穿过长廊,朝著地牢所在行去。
夜风微凉,吹动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眼中的阴冷。
如今寧清秋已经被擒,也该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了。
搜魂,炼成愧儡,让其听命於莽荒巫道。
这是巫主的意思,亦是他的计划。
至於是否会变成痴傻之人,这並不影响。
因为在炼成傀儡时,將会在其体內种下一只控心蛊,完全將其三魂七蚕食,彻底將其取代。
思绪流转间,左棠已然来到了阴森的地牢內。
“打开牢房。”
他看了一眼守卫,声音低沉而威严。
“是!”
后者连忙取出一枚血色玉符,嵌入青铜牢门中。
隨著上面印刻的阵纹亮起,沉重的牢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那道瘫坐在墙边木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