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重楼听了一遍,就学会了。
只是,他对这支充满了伤感的曲子,能否掏空別人的钱袋子持怀疑態度,但是,他没有宣之於口,只是感慨了一句:
“想不到,一个出家人还能写出如此缠绵悱惻之曲。”
“出家人?哈哈,你从哪里听出来作曲者是个出家人了?”苏苡安笑弯了眼。
雪重楼被她笑得一脸茫然,
“你说过,这曲子是大师所作啊……”
“曲乐大师!他可不是出家人!我再教你一首他的代表作哈,把你的琵琶拿给我。”
苏苡安又弹了一首琵琶语。
雪重楼被她的水平惊艷到:
公主从前不通晓乐理的,她为了打入南离的贵圈,这几年,一定下了大功夫,吃了好多苦……
苏苡安没注意雪从楼的表情,还在挖空心思替他明日的演出想主意,
“明日呢,你別穿红衣了,虽然你穿红色特別好看,但是,在丛中就顺色了。
你最好穿白衣,最好是白色的里衣。
领口开深一些,胸肌半漏不漏,隱隱约约,让人想入非非的程度就刚刚好。”
穿著里衣公演?!还要露肉!
雪重楼此刻,丝毫也不控制自己脸上的震惊之色:
“这是你的审美吗?”
苏苡安点头如捣蒜,
“对,明人不说暗话,这就是我的审美。我可是多少年的老色胚了,你听我的安排,准没错。”
“啊?”
雪重楼不得不怀疑公主的审美有问题。
反正,他以男儿身,凭本事在百爭艷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审美有问题。
无论是穿衣的品位,还是勾魂撩人的手段,他都觉得自己是一等一的。
彼时,苏苡安还沉浸在自己的头脑风暴里,
“你最好啊,披散著头髮,不要穿鞋子,再用白色的綃纱把眼睛蒙上。
最好,再把里衣抓破,弄点鸡血涂在衣服上,做一个战损美男的妆造。”
“战损美男?”彼时,雪重楼彻底认准了:
是公主的审美出问题了!
她怕不是这些年跟镇北军交战,留下什么怪异的癖好了……
战场只有你死我活的残酷,断臂残腿,尸山血海,哪里有半分美感?
苏苡安还在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
“你想像一下,一个衣衫不整的战损美男,就剩一口气了,还要吹著痴情冢,思念他在远方的心上人。
奈何命运弄人,从此阴阳两隔,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柔弱不能自理的痴情战损美男子,谁能不喜欢看?”
雪重楼眼神震惊,嘴上还在维持最后的体面,
“或许吧……”
“什么或许啊?我多少年的老色胚了,审美肯定没错!
你明日就这么演,最好,再適时地落两行清泪,那就彻底稳妥了。”苏以安说得认真又篤定。
雪重楼眼神都迷惑了,“两行清泪,你確定?”
苏苡安昂首挺胸,满眼都是自信,
“我是相当的確定!老色胚严选,包你掏空富婆腰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