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一亮,萧北铭就自然而然地睡醒了。
他痴情而又温柔地注视著怀中人儿安详的睡顏,忍不住送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在她的额头。
他怕把人吵醒,轻轻地把人剥离让他的臂弯,再躡手躡脚地下了床。
她贪睡,他就主动承担起了早晨教小东西练武的重任。
萧北铭也想快点让小东西学会能上阵杀敌的本事,好早日把他送北疆去,教得也认真。
萧晏格外的自律,起得很早,他父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四百米障碍场地,跑了好几个来回了。
萧北铭教完了萧晏武功,又才回去叫苏苡安起床,对镜给她梳头髮。
苏苡安看著镜子里的自己,
“誒?今日怎么给我梳两个小揪揪啊?这不是七八岁小娃娃的髮型吗?”
萧北铭满眼宠溺地看著她,
“好看就好啊,也没明文规定大人不能梳这种髮型。”
“不要,太幼稚了,这样显得我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你换一个,就梳飞天髻。”
“好,就飞天髻。”萧北铭又熟练地梳好了一个飞天髻。
苏苡安隨意从妆奩里挑了两样髮饰递给他。
萧北铭接过来,找了个合適的位置,插上,又问道,
“怎么不多戴几样?你这样每日两三支,你这么多首饰,何时才能全戴一遍啊。”
苏苡安自然不好告诉他,她又不是宫里走路都要人扶的娘娘,头上戴多少朱釵都没问题。
她活得粗糙,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动动拳脚,怕弄丟了。
虽然,丟几件金玉首饰对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是,都是她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不能丟!
苏苡安莞尔一笑,
“首饰戴多了,出门別人不都看我的首饰了吗?谁还看我的脸啊。”
萧北铭闻言,毫不犹豫地又抓了一把朱釵,尽数都给她插在了髮髻上。
苏苡安看著镜子中珠翠满头的自己,怕是出门丟几支都不知道。
唉!
总算知道晏儿身上那强烈的占有欲像谁了。
晏儿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和他爹一模一样,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晏儿是他一个人生出来的,和那个北幽恶女,一点关係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晏儿就不用承担来自亲爹的苦难了。
早饭后,两个人一起把萧晏送到了宫门口。
苏苡安叮嘱萧晏,只跟先生学写字就好,不必听他说话,而后,又带著萧北铭去了文渊书楼。
她第一次带萧晏听故事就来的这里,而今,她早已是这里的老客了。
两个人来到了二楼雅间,去到了苏苡安常年包下的专属座位,
小二热情地端来了糕点和茶水。
萧北铭垂头看看楼下,大堂里乌泱泱地坐了一片人,一个空位都没有了,
“上京城里有这么多閒人吗?一大早就出来听书,要我看,应该把他们都送边关去。”
苏苡安笑道,
“你可真行,就这么看不惯小老百姓过好日子。
你们驻守边关,不就是为了他们能过上这种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吗?”
萧北铭,“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想想边关的將士们,为了这群贪图享乐之人流血牺牲,我就感觉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