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算,等以后仗打完了,我再给你办一个大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一样都不少你的。”
乌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睨著地上的裴思远,叫囂道,
“姓裴的,皇上金口玉言,你竟然说不作数,你想造反不成?”
裴思远也赶忙一骨碌爬起来,仓皇解释,
“我也不是说不算,我的意思是,补一个像样的婚礼,镇南大將军娶妻,辅国大將军嫁女,总得有个排场。”
乌三更不开心了,
“什么叫镇南大將军娶妻,辅国大將军嫁女?难道我没有品阶吗?
你特娘的瞧不起人是不是?我正四品定远將军的品阶难道是让你吃了吗?”
两人一言不合,又开打,这一次,真的打到床上去了。
裴思远不得不改口成:
定远將军纳夫……
裴思远躺在床上,看著帐篷顶,累得有点两眼放空,也颇有感慨,
“我好像知道皇上这些年,为什么把上京城送来的那些娘娘都遣返了……”
乌三毫不客气地回懟,
“你知道个屁!你以为皇上跟你一样废材呢?
那些个漂亮姑娘,但凡会舞刀弄枪,你看皇上要不要?
镇北军的传统,就是不养閒人,现在仍是。
但凡她们会几招,都得留下来从军,要是能立战功,就有机会真正做娘娘了。”
裴思远点点头,“你这,好像还真是话粗理不粗哈。”
乌三一脸自豪,
“我说的都是真理,可惜皇上听不进去。
三年前,镇北军就应该立即反扑,別管什么大皇子了。
现在好了,人家护国公主在北疆过得风生水起的,儼然把我南离疆土,变成她的封地了。
那些个边城百姓,一个个对她称讚有加的,才割让出去几年啊,都忘记自己是南离的子民了。”
裴思远嘆了一口气,
“这你就不懂了,小老百姓过日子,才不管谁是皇上呢,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跪谁。
忠孝仁义,国讎家恨,那是吃饱饭以后才能考虑的事情。
护国公主会做人,到哪里都得民心,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乌三倏尔立眉,“你是不是也被那个女人灌迷魂汤了?”
裴思远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沉浸在自己的理论中,
“咱放下国讎家恨不说,当年,若不是护国公主顶替了我姊姊,皇上的热毒解不了,他也登不了大位。
我裴家的从龙之功,更是没有了。
我的下场,大概是和娘亲在京城战战兢兢做人质,既护不住姊姊,也护不住自己,裴家满门都会成为皇权更迭下的亡魂……”
“哐!”
乌三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脚就把裴思远踹到了床下,
“拋开国讎家恨,还怎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