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阳光透过拘留所小小的铁窗，在地上投下几道灰白的柵栏影子。陈默靠墙坐著，百无聊赖地拨弄著手指。这时，门开了，刘警官走了进来。
“陈默，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刘警官关切地问道，目光仔细地打量著陈默，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异样。
陈默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皮外伤而已，不碍事。”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语气低沉，“只是没想到王建国会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他用手搓了搓脸，似乎想驱散心中的疲惫，“毕竟打过一些交道，王建国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这样。”
刘警官拉过一把椅子，在陈默对面坐下，嘆了口气说道：“王建国的母亲昨天来见过他，一直在劝他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但当时王建国很是激动，对自己母亲说了很多狠话。”
陈默猛的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隨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但又在几秒后，失望地摇摇头：“原来如此……但这並不是影响王建国反常的原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在昨日就已经要与我对簿公堂。”
“对了，”刘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摺叠的纸，递给陈默，“你之前拜託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陈默接过纸张，道了声谢，小心地展开。
“麻烦你了，刘警官。”陈默一边说著，一边仔细地阅读纸上的內容。
纸张有些泛黄，边缘有些毛糙，似乎年代久远。上面写著：张援朝，父母双亡，退伍团长，復员后曾在京都任职，妻子就职於京都医院，儿子也为军人，就职於京都特殊单位。
陈默眉头微皱，第一眼看去，这份资料平平无奇，只是个普通高干家庭的背景。他抬头看向刘警官，眼神中带著一丝疑惑。
刘警官见状，补充道：“这份资料上的信息，只是表面上的。我去省里打听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不確定是否为真。”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著陈默的反应。
“什么风言风语？”陈默追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据说，张援朝妻子的娘家很有势力，他的老丈人是个大官，曾经也是一名退伍军人，战爭结束后一直在京都就职。”刘警官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但具体是什么级別的官员，就不得而知了。”
陈默愣了愣，缓缓地点了点头，將手中的纸张再次摺叠起来，放进口袋里。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刘警官站起身，准备离开。
“嗯，我想见林悠柔和吴育哲。”陈默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著刘警官。
“没问题，”刘警官爽快地答应了，“我去安排人联繫他们。”
“谢谢。”陈默感激地点了点头。
刘警官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房间里再次恢復了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陈默再次拿出那张纸，借著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反覆地看著上面的內容。张援朝……京都……特殊单位……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悠柔，育哲……你们，你们。”陈默低声念叨著这两个名字，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陈默將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微微泛白。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预示著什么。几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嘰嘰喳喳地叫著，又扑棱著翅膀飞走了。陈默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远方，思绪万千。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陈默的沉思。
陈默转过身，將手中的纸条塞进口袋。
门开了，刘警官走了进来。“陈默，林悠柔和吴育哲已经同意和你见面了，他们一会儿就到。”刘警官说道，脸上带著一丝欣慰的笑容。
“谢谢您，刘警官。”陈默由衷地感谢道，紧绷的肩膀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他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
“应该的。”刘警官走到陈默对面坐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陈默一支。“来一根？”
陈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刘警官自己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烟雾在空气中瀰漫开来，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淡淡的菸草味。
“关於王建国……”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他……还好吗？”
“你不怨他，他把你打得这么狠。”，刘警官弹了弹菸灰，摇了摇头，“不太好，情绪还是很不稳定。他母亲一直在劝他，希望他能坦白一切。”
“他母亲……”陈默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起王建国之前提到的母亲，那个在他口中慈祥温柔的母亲。
“哎……”刘警官嘆了口气，將手中的菸蒂按灭在菸灰缸里。“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抬头看向陈默，“对了，你之前说王建国突然变得暴躁，怀疑是有人说了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默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猜测。王建国之前还好好的，突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我觉得很奇怪。”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疲惫。
“我会继续调查的。”刘警官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陈默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刘警官偶尔抽菸的声音。陈默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阵敲门声响起。“应该是他们来了。”刘警官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林悠柔和吴育哲走了进来。林悠柔穿著一件清爽的蓝色工作服，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吴育哲则穿著一件黑色的中山装，他的头髮凌乱，看起来是从外面刚刚风尘僕僕地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