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著信纸上的路线图,指尖轻轻摩挲著纸张的纹理,那是粗糙的草纸,带著淡淡的墨香,一种久远年代的纸张味道。
窗外,城市的喧囂渐渐沉寂,只有夜风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如同低吟浅唱的古老歌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著內心翻涌的情绪。
信中提到的矿洞,位於铜城郊外的深山老林里,那里人跡罕至,环境险恶,充满未知的危险。但陈默別无选择,张援朝书记生死未卜,他必须冒险一试。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林悠柔、吴育哲和萧鸿朗。他知道,如果让警方介入,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反而会危及张援朝书记的安全。
陈默必须独自行动,孤身一人潜入危机四伏的矿洞深处,去营救一位生命垂危的领导。责任,如同千钧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深夜,与之前相同的时刻,陈默躺在床上,故技重施。他装作痛苦地呻吟著,肩膀剧烈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涨得通红,如同一个快要窒息的人。
负责看守他的民警听到病房里有异样后,探出脑袋从病房玻璃向里看去,他看到陈默如此痛苦的样子,立刻警惕起来推门进入。“陈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民警语气关切,一边说著一边走近陈默的床边。
陈默强忍著剧痛,虚弱地回应道:“肩膀…肩膀疼…头也…也晕,我感觉我伤口发炎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著明显的痛苦。民警看著陈默狰狞的面孔和满头大汗,確实觉得情况不妙,便立即去寻找大夫和护士。
那一刻,陈默紧闭双眼,等待机会。
病房內灯光昏黄,空气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时间仿佛凝固了。听到民警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陈默迅速翻身下床,动作轻盈,像一只灵巧的猫。他躲进走廊里的的电缆井,紧张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迴荡。
电缆井狭窄黑暗,冰冷的金属管道冰冷地触碰到陈默的皮肤,带来一丝寒意,但却无法阻止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民警和医生护士再次返回,等他们看到空无一人的病房,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陈默越狱了。
这是一件大事,关係甚广,民警只觉得自己懊悔不已,但他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立刻发出警报,並上报警局。医院內顿时拉响了警报。警笛声尖锐刺耳,打破了深夜的寧静,在医院上空迴荡。
趁著混乱,陈默沿著电缆井一路前行,最终成功逃出了医院。他迅速消失在黑夜中,宛如幽灵一般。
医院门口,警灯闪烁,警笛声此起彼伏,医护人员和警察在医院內外来回穿梭,紧张地搜寻著陈默的身影。然而,陈默早已不见踪影,如同人间蒸发。
避开值班警卫的视线,陈默一路潜行,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特工。他熟练地利用城市中的掩体,躲避著追捕,向著深部铜矿的方向前进。
漆黑的夜色中,陈默根据信中提供的路线,小心翼翼地前进。他沿著崎嶇的山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惊扰了潜伏在黑暗中的危险。
山风呼啸,树影婆娑,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陈默沉重的呼吸声在夜空中迴荡。周围偶尔传来夜鸟的叫声,悽厉尖锐,如同鬼哭狼嚎,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氛。
这处矿洞处於山林深处,四周没有人跡,没有树林杂草,也没有任何遮挡物。
终於,陈默在一处山坳里找到了信中提到的矿洞。矿洞入口处堆放著一些废弃的矿石,如果不仔细观察並不会发现。
洞口黑漆漆的,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张开著血盆大口,等待著猎物自投罗网。
陈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燃一根火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他眼中燃烧的希望。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矿洞。
矿洞內阴暗潮湿,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让人作呕。陈默借著微弱的火光,缓慢前行,脚下是潮湿的泥土,不时有水滴从洞顶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矿洞中格外清晰,如同催命符一般。
突然,他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陈默心中一紧,加快脚步,循著声音走去。
他发现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盖著一块破旧的毯子。借著火光,陈默仔细辨认,发现那正是失踪多日的张援朝书记。
张援朝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身上沾满了泥土,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看到陈默,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陈…陈默…是你…”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如同蚊子哼哼。
陈默走到张援朝身边,轻轻地扶起他,“张书记,別怕,我来了。”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张援朝绝望的心。
他將张援朝扶起来,检查他的伤势。张援朝的身上多处擦伤,肋骨似乎也断了,气息越来越弱,情况十分危急。陈默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隨身携带的药丸,餵张援朝服下。
“这里…危险…”张援朝断断续续地说,“他们…他们还会…回来。”
陈默扶著张援朝,眼神坚定,“我知道,张书记,我会带你出去。”
他將张援朝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地走出矿洞。矿洞的路异常崎嶇,陈默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再加上他自己肩膀枪伤还未痊癒,重压让他的伤口拉扯生疼,但陈默依旧咬牙坚持著,不敢有丝毫鬆懈。
陈默知道,张援朝的性命和他的清白就系在他的身上,他必须尽全力將张援朝安全地带出去。
走出矿洞,陈默抬头望向星空,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力量。他背著张援朝,沿著山路一步一步地走,向著希望的方向走去。
“我…我们…得…得赶紧离开这!”张援朝虚弱的声音从陈默背后传来。
陈默点点头,准备衝出洞口。
这时,洞口出现一人,他的手中好似还拿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