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睁大眼眸,秋水般的瞳孔里漾开涟漪,倒映著摇曳的烛火与男人深邃的轮廓。
“殿下,不要这样。”
她虚软地推拒著,声音却像融化的飴。
“姐姐还在等我回去。”
赵灵煜低笑一声,喉结滚动间將她的推拒尽数咽下。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那包裹在黑丝中的玉腿,感受著指尖下肌肤的温热与丝袜的凉滑交织的奇妙触感。
“姑娘难道不等我把这盏茶喝完吗?”
他的拇指在她的腿上画著圈,满意地看著那片肌肤渐渐泛起蔷薇色。
窗外雨势渐密,雨滴顺著瓦当连成晶莹的珠帘。
墨璃的呼吸早已乱得不成样子,脑袋一片空白。
赵灵煜指尖挑开裙带的剎那,墨璃腰间缀著的珍珠禁步突然簌簌作响。
那件天水碧的广袖留仙裙如褪去的潮水般堆叠在檀木地板上,露出內里月白中衣上绣著的並蒂莲纹。
窗外骤雨敲打芭蕉的声响忽然急促,恰似她骤然紊乱的呼吸。
赵灵煜屈膝半跪,掌心贴著黑丝缓缓上溯。
丝织物在烛光下泛著珍珠母贝的光泽,指尖勾到腿根处的蕾丝边时,墨璃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鎏金护甲在男人腕间划出浅痕,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
鸳鸯戏水的绣鞋不知何时已掉了一只,露出裹在黑丝里微微弓起的玉足。
中衣系带被咬开时,墨璃颈间戴著的金镶玉瓔珞圈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赵灵煜炽热的呼吸游走过她锁骨下的硃砂痣,在雪脯上留下蜿蜒的湿痕。
半解的藕荷色肚兜绣著採莲图,此刻莲舟正隨著她急促的起伏在波涛间荡漾。
墨璃被抵在紫檀书案边沿,散开的青丝扫过摊开的文书。
赵灵煜咬住她耳垂上摇晃的明月璫时,案头鎏金狻猊炉正吐出最后一缕青烟。
一盏茶过后。
墨璃的丹蔻指甲在赵灵煜背上抓出道道痕跡,方才精心描绘的远山眉早已蹙成春愁。
散落的文书上,未乾的墨跡被蹭开,恰似池塘里被雨滴打散的浮萍。
……
皇宫大殿。
金鑾殿內,烛火摇曳,映照出九龙御座上的帝王身影。
赵无极端坐於龙椅之上,眉目深沉。
空气凝滯如铁,无人敢大声喘息,唯有殿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李令歌一袭玄色蟒袍,步履从容地踏入大殿。
他微微抬眸,径直望向高座之上的赵无极,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参见陛下。”
声音不卑不亢,甚至带著几分漫不经心,仿佛这满殿的压抑气氛与他毫无干係。
赵无极的眼神骤然一沉,帝王的声音低沉如雷,一字一顿,似有万钧之力压下。
“你可知罪?”
殿內温度骤降,连烛火都仿佛畏惧般摇曳不定。
李令歌却只是轻轻一笑,眉梢微挑,似是不解。
“不知。”
“放肆!”
赵无极猛地一拍扶手,龙威浩荡,整座大殿都似震颤了一瞬。
“铸神丹的药材清单,乃国之重器!一旦服下,便可获得上古神力,此等至宝,岂能轻易示人?!”
帝王怒目而视,眼中寒芒如刀。
“你竟以此作为悬赏,让各大宗门联手围攻万蛛谷!如今太清宫、金山寺、万妖谷、血煞魔宗,皆因此事动盪不休!你可知,此举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李令歌静静听完,神色依旧淡然。
他直视赵无极的双眼,缓缓开口:
“我事先来找过陛下,可您说要闭关。”
他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既然陛下无法帮我,那我只能找能帮我的人了。”
赵无极瞳孔微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用来闭关的藉口,如今竟然堵住了他的嘴。
李令歌不等他开口,便又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
“日后,或许还有许多事,我一个人无法完成,但我又只会炼丹。”
他微微偏头,笑容温润如玉,却字字如刀。
“所以,若陛下无法帮我,我还会找別人,只有我能给出的筹码也就只有铸神丹的药材清单了,或者帮他们也炼製一枚铸神丹。”
殿內死寂,无人敢抬头。
赵无极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铸神丹药材清单知道的人越多,他凑齐铸神丹药材的困难度也就越高。
这分明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你当真以为朕会为了铸神丹而百般迁就你吗?”
“陛下可以不迁就我。”
李令歌轻轻拂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剑,丝毫不受这满殿威压所慑。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迴荡在大殿之中。
“陛下息怒,闭关当心走火入魔。”
李令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殿门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声响。
轰——
整座金鑾殿猛然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空气骤然扭曲,一股浩瀚如渊的神帝威压轰然爆发!
赵无极豁然起身,龙袍猎猎狂舞,双眸之中金芒暴涨,如两轮炽烈大日,刺得人双目灼痛。
“逆子!”
整座大殿的琉璃瓦片瞬间崩碎,化作漫天晶屑簌簌坠落!
他猛地一挥袖,磅礴神力如怒海狂涛,轰然席捲!
砰!砰!砰!
殿內金柱崩裂,龙纹雕饰寸寸炸开,悬掛的玉璧、琉璃灯盏、青铜香炉,尽数在神帝威压之下化作齏粉!
在一旁服侍的大太监早已跪伏在地,浑身战慄,额头死死抵著地面,连呼吸都几乎凝滯。
“陛下息怒!!”
赵无极眼中杀意滔天,五指一抓,殿內所有碎裂之物竟被一股恐怖吸力牵引,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颗巨大的混沌光球,光芒刺目,蕴含毁灭之力!
“他竟敢威胁朕?!”
赵无极怒极反笑,掌心猛然一握!
嘭——
光球炸裂,狂暴的能量风暴席捲整座大殿,地面龟裂,穹顶崩塌,连空间都似被撕开道道漆黑裂缝!
殿外,无数禁卫军骇然跪地,瑟瑟发抖,无人敢抬头看一眼那几乎被夷为平地的金鑾殿。
烟尘散去,赵无极立於废墟中央,周身龙气环绕,如神似魔。
他缓缓抬头,望向李令歌离去的方向,眼中金芒闪烁,杀意森然。
“好,很好,朕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
……
檀香裊裊,金丝楠木案几上摆放著一只漆黑的玉盒,盒身缠绕著暗红色的封印符籙。
李令歌斜倚在紫檀雕椅上,神色慵懒,仿佛对即將到来的交易毫不在意。
忽然,阁门无声开启。
一道丰腴曼妙的身影迈步走进大殿,赵穆婉一袭月白纱衣,腰间松松繫著一条天青色丝絛,將饱满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嗓音低沉,带著一丝沙哑的磁性。
“殿下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说罢,她抬手一挥,一个大大的木盒子出现在了桌案上。
李令歌虽然已经猜到了盒中之物,但他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盒中装著一颗头颅,那头颅乾瘪枯槁,皮肤呈青紫色,双目圆睁,瞳孔早已涣散,却仍残留著一丝怨毒。
毒蛛婆!
黑腹锦蛛一族的老祖,神帝境大妖,竟真被斩下了头颅!
李令歌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赵宫主果然手段通天,连这老毒物都能杀。”
赵穆婉冷笑一声:“铸神丹的药材清单呢?”
李令歌也不恼,將那个漆黑的玉盒向前一推。
“我是个守信之人,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赵穆婉伸手欲取,李令歌却忽然按住盒子。。
“怎么,殿下要反悔?”
“非也。”李令歌摇头,语气悠然,“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事相求。”
“说。”
“三个月后,太清宫將开启太玄秘境。”李令歌微微倾身,眸中闪过一丝深意,“我要一个进入的名额。”
赵穆婉眯了眯眼,太玄秘境是太清宫的禁地,唯有太清宫天骄才有资格踏入。
对方虽贵为皇子,但太清宫向来不卖皇室面子,他想进去,原则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太清宫的原则就在她的手中。
盒中毕竟只有一张铸神丹的药材清单,日后就算她凑齐了药材,还需要对方来炼丹,所以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答应我下来。
“可以。”
李令歌笑了,鬆开手,任由她取走盒子。
赵穆婉葱白的指尖划开了封印,打开了盒子。
盒子之中只有一张纸,她缓缓展开那张记载著铸神丹药材的清单,目光扫过那一味味神药。
忽然,她的指尖一顿,瞳孔骤然收缩!
玉简末尾,赫然写著一味她再熟悉不过的一样东西。
“太古神凰精血!”
她眼中寒芒暴涨,太玄秘境深处,便有一具自上古遗留下来的太古神凰尸骸!
原本以为这位三皇子要进太玄秘境,是想要寻找机缘。
现在看来,对方根本不是衝著什么机缘,而是为了神凰精血!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她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
“殿下这番算计,倒是精妙!”
声音酥软入骨,却透著一丝寒意。
李令歌从容地品著灵茶,目光在赵穆婉丰盈的身段上不著痕跡地扫过。
“宫主谬讚了。”
赵穆婉突然轻笑,胸前雪浪隨著笑声微微颤动。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懒地支起上身,纱衣滑落露出半截藕臂。
“先以铸神丹方为饵,再借本宫之手取秘境名额,当真是令本宫佩服。”
她忽的起身,饱满的臀线在轻纱下若隱若现。
“你不是早就算计好了,提著人头来见你的人是我吧?”
李令歌笑著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赵穆婉总有一种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
她俯身凑近李令歌耳畔,吐气如兰。
“殿下可知道,上一个算计本宫的人,现在在哪儿?”
殿中温度骤降,李令歌面不改色。
“在哪?”
赵穆婉突然展顏一笑,霎时如百绽放。
“在本宫的胭脂盒里。”
她直起身,丰润的唇瓣轻抿,纱衣翻飞间露出大片雪背。
“若是日后本宫凑齐了铸神丹的药材,殿下可愿为我炼製一枚铸神丹?”
李令歌的目光在她腰窝处流连:“这就要看到赵宫主的表现了。”
赵穆婉突然回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虽然太玄秘境之中有太古神凰的尸体,但那可不好找啊。”
李令歌哪里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若是想要得到太古神凰的精血,和赵穆婉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赵宫主一定知道位置对不对,我想,你会帮我的吧。”
赵穆婉伸出三根玉指。
“本宫可以跟殿下合作,不过本宫要分三滴神凰精血。”
“两滴。”李令歌斩钉截铁。
赵穆婉伸出舌尖轻舔唇瓣:“成交。”
她突然屈指一弹,一道粉色烟霞將李令歌笼罩,烟霞中传来她酥软的呢喃。
“不过殿下要记住,下次再敢算计本宫,你也会进我的胭脂盒。”
待烟霞散尽,殿中已无赵穆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