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菜和米,足够大家吃几天了。”老祭司见状嘆了口气,摆摆手道:“不要贪心,也不要觉得有粮食了就胡吃海塞,万一神明很忙顾不上聆听我们的祈求,没有余粮又要饿肚子。”
等排著队乖乖领取蔬菜的人群散了,她抬头眯著眼望向白色的太阳喃喃自语,“天崩了地裂了,连夜晚都没有了,这样的日子就算有神明赐予的食物,又能过多久?村子里仅剩下不到一百人,慢慢熬下去岂不都得死绝了—“”
狂风席捲著吹过,风声呼啸天色越发暗下来。
“春天快过去了,连天气都变得暴躁了几分。”胡知乐坐在树屋云阶上,看著大清早就阴沉沉要下雨的天空笑著招呼道:“云舒,尊家新买的硃砂和符纸文快用完了,你好岁歇歇来说会儿话。”
云舒正一心一意理头当“印刷工”,她画符的动作行云流水如同输入好的程序,就连起笔高度落笔力度都丝毫不变,每张符纸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区別。
闻言她连头也没抬回道:“先生说我画的符特別受欢迎,我想抓紧时间帮先生多赚钱,做一个有用的傀儡才不会被拋弃。”
拋弃?!
胡知乐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当即追问道:“为什么会被拋弃?就因为没有用途?你见过被拋弃的愧儡吗?”
“没见过。”云舒摇摇头抬眼看她却丝毫不耽误手里的活儿,“但从我被製造出来开始,就知道这个道理一一没用的傀儡会被拋弃。要么大卸八块把零件给其他愧儡使用,要么就是彻底失去能量堆在角落里等著慢慢烂掉。
前者再组装新的愧儡,就不是我的想法和念头,我就死了;后者更是终生无望再也没有復活的机会,经过漫长死寂后灵智消散。”
她停顿几秒语气加重道:“我想活著,我得努力活著,所以必须要做一个有用的傀儡!”
没想到即便是傀儡,也有如此烦恼和危机。
“尊家没有那么苛刻,你可以適当歇一歇。”
胡知乐飘然下了云阶,动作轻柔將她手中的笔拿过来放下,拉著她的手走到灵池边的石头上坐著,柔声问道:“你还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吗?
我觉得你既然会画符,也会一些小法术很可能在沉船之前专门学习过,若能多回忆些往事,说不定还有比画符更有用的能力。”
云舒顺从的坐下眨巴眨巴大眼睛,摇头道:“我想不起来太多,只隱约记得—..我好像是被抓来的—..
“抓?!”对方顿时懵了,“我听传闻说赤龙號是从天河去往天界送给仙人的贺礼,怎么还能抓你来呢?”
抓来的傀儡,怎么听都有点不靠谱,难道不怕仙人收到贺礼以后发现木偶傀儡不是精心准备的吗?
亦或者,赤龙號另有隱情?
可惜云舒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赤龙號的未解之谜勾的胡知乐心里痒痒的。那可是传说中与天河、天界有关的沉船,若能打捞上来更多沉船物品,是否能窥探当年隱秘?
如果有船能出海就好了,不仅可以尝试打捞赤龙號,还能探寻天河所在,说不定真能顺看大河找到大界的踪跡呢!
“鸣~”
江远刚把禽舍、畜棚里的活儿忙完,突然又从传送阵传来那道似哭非哭、低沉又浑厚有力的鸣咽声。
【传送阵接收到来自虚空传送坐標???求救信號,已標记快捷传送地点,
是否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