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力量徘徊?”江远闻言想起老狗子护送徒弟临走之前还叮嘱的事情,便隨口道:“我倒是知道夏季荒野降临此地的是荒野之上的云端草原,往西北方向有段距离便是云端城。
云端草原上时常有迷雾云团,不定从何处起也不知在何处散,云朵中可能会隱藏看怪物、宝藏,包裹住人或修士后还有失踪的可能。道友探查到的气息,会不会是偶然飘过来、其中包裹著不好东西的迷雾云团?”
白鹤卿还真没听说过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產物,迟疑道:“陡然而起又突然消散,如此形容倒是与我感应颇为相似,难怪我偶尔感应到设法传送过来,却又找不到那股气息——”
他顿时恍然,笑著行了一礼,“多谢道友指教,世间方物果然神奇,今日著实涨了见识。既如此,我便在安平镇住几天,確定是迷雾云团导致大阵感应,也就能放心了。”
江远再度告辞后进城,边往乔梅一家住的中街方向走,边想著安平镇有这么负责任的“保护神”,解决了林春生不能託梦的问题以后,林大有也能彻底放心妻儿的安全问题。
安平镇作为方圆百里最大的镇子,绵延数十里占据半座山很是热闹繁华。
下街区居住的人最多,房屋逼仄狭小,很多人家甚至两边屋墙都是借左右邻居的,仅搭个顶棚和后墙就算一间房子;
住在中街区的百姓少了许多,房屋院落也有模有样。
林大有的妻子乔梅带著一双儿女,以及河畔村逃出来的三爷爷三奶奶一对老夫妻,在中街稍微靠下的方福巷安家。
一进巷子,江远就看见掛在大门上的“林家铺子”四个大字,有馒头香气迎面扑来,夹杂著烧木柴的烟火气,让他恍愧感觉仿佛走进小时候的老家。
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用土灶烧柴火、大锅蒸馒头,江远最喜欢在一旁添柴拉风箱。木头做的老风箱推拉发出“呼噠噠”有节奏的声响,灶里的火就越发烧的旺盛,把脸烤的通红。
“馒头都出锅了,我去把醃菜罈子搬出来。”乔梅头上绑著灰色帕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叮嘱道:“上街梁大娘订了一屉馒头,若是过来了先给她拿上,
钱已经付过了。”
三奶奶笑著应道:“知道啦,你搬了醃菜罈子先歌著,我跟老头子往街边摆摊去。等春喜春生回来,你还得管孩子们的功课。”
乔梅应了从厨房出来,抬眼看到家门口站著个公子哥,便笑道:“馒头刚出锅,客官.”
停顿了一下,她脑海中浮现出昔日情景认出来人,顿时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小神仙!哎呀,您怎么来了,快快!快进来!”
胡乱往围裙上抹了两把手,乔梅忙喜不自禁忙將对方迎进门,“家里也没收拾,您別嫌弃,快坐著,我给您泡茶去!”
“不忙,我顺道路过来看看,如今生活可好?”要不是系统弹出详情,江远也没敢认她。
还记得当初乔梅一路狂奔到水云泊求救时,瘦的皮包骨头,晒得黑,头髮跟枯草一样,穿的粗麻衣裳还补丁补丁。
如今开始新生活才几个月,她比以前白净许多脸上也有肉了,收拾的乾净利落以后,仔细打量也不过是个三十来岁还很年轻的女人。
“托您的福,比起以前过得可算是神仙日子!”乔梅忙招呼三奶奶他们来见过救命恩人,仔细介绍道:“用您给的钱买了这座小院,又自己寻了营生,卖馒头、醃菜生意还不错;俩孩子都在学堂读书认了些字,以后不拘做些什么都比以前在河畔村强远了!”
丈夫林大有偶尔託梦,她知道多亏小神仙才將其救出苦海,现如今一家虽生死相隔却时不时能在梦里见上一面。
閒暇时折些纸元宝烧过去,大有做生意赚点钱再设法捣腾过来补贴家用,眼看著日子过得越发红火。只是儿子春生·
乔梅想起丈夫说了好几次託梦不成,况且春生最近脾性越发怪异,本想跟小神仙说说又想著承了人家这么大的情,什么都报答不了还拿琐碎事搅扰,实在没脸。
因此张了张嘴,她最终还是没开口,只说生活一切都好。
“来都来了,我等著俩孩子从学堂回来,看看他们功课如何。”江远隨便找了个藉口,然后把从城门口买流民们的木柴、草药、蔬菜等等一股脑拿出来。
又递给对方一包金银珠宝,他耐心叮嘱道:“安平镇有仙翁祠守护著很安全,大有在那边过得也不错。就是要辛苦你一些,老的老小的小哪哪都需要亲力亲为,这些东西若有用就留著,用不著的卖出去。”
老夫妻俩看见小神仙右手一挥院子里就堆满了东西,惊讶的直呼“老天菩萨”,压根就没看见江远手里的小动作。
乔梅一脸懵双手接住沉甸甸的小布包,听到里面叮噹脆响就知道肯定是贵重物品,当即推辞道:“您救了我们还帮我们安家,如今日子过得很好了,这些不敢再收。我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大有也偶尔能帮补些,孩子们也大了能分担家务,可不能再受这么大的恩惠。”
两人正推辞,林春喜气喘吁吁跑进门道:“娘!你快去看看吧,太阳都快下山了,春生非要出城!”
江远抬头一看长高了些、变得白净的林春喜身上缠绕著淡淡灰色雾气一一系统鑑定这是被诡异污染即將染病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