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闻言不由肃然起敬,別的不说,最起码人家不贪的心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
换作別人,巴不得高价承包了所有供香,然后忽悠人咔咔烧,管他浪不浪费,横竖你情我愿的事。
“那、我能把家里人、亲朋好友都介绍供奉你吗?”
“可以,但切记不要夸大其词。另外,儘量给我套个马甲,低调点,我可不想跟那些大师一样闹出乱糟糟的动静。万一再有人打著我的旗號去拉人头,弄得跟邪教似的,不好收场。”
“放心,我作为您的代言人,一定会谨慎行事而且会严格审核,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
听他连称呼都变成“您”,江远乾咳两声提醒道:“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相处、称呼,別整得太拘谨。
我的朋友不多,关係铁的就更少了,你要再因为这层关係转变態度,以后我连个一起玩儿的朋友都没有。”
“哥,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楚辞一时感慨万分,以前见过那些大师哪个不是鼻孔朝天?
哪儿有一个像人家江远这么年轻、有能耐、谦逊低调还亲和力拉满的?
听他感慨,江远想了想绑定系统后的奇遇,短短几个月时间的变化完全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当然了,能迅速且顺利走到今天,杨红叶和楚辞功不可没!
要没这位富二代帮忙打通渠道,仅靠自己卖樱桃赚起步资金,恐怕现在还住在出租屋里,守著异世界的一堆宝藏,苦於找不到门路推销呢。
“既然没加成,咱就不耽误时间了,回家!”楚辞美滋滋变著样拍照发朋友圈,等一连发了好几个九宫格以后,才开始收拾渔具。
边收边回復朋友圈,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彻底妥当,然后他扭头看了一眼趴在水边的大老虎,
“哥,它怎么办?”
五分钟后,车顶上趴著一头常人看不见的大老虎、车屁股上掛著一排整整齐齐六条大鱼,明明开著空调却把车窗散开著,楚辞开著车哼著曲儿先绕著钓鱼场转了一圈。
“这是回去的路吗?”江远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边,方向完全反了。
总不能开著导航还迷路吧?
“那还能不是吗?放心,保证你晚上十二点之前到家,咱们明天下午的飞机,睡到中午都没关係。”
江远:???
正一脸憎逼,路边几位晒得黑的老哥一眼瞄见车屁股后面的大鱼,一个个眼神贼亮!
“哥们儿,牛批啊!”
“在哪儿钓的?我次奥,野生的鯽鱼能有这么大个儿的?”
“哎哟我去!哥们儿能让我合影拍个照不?”
“我在这钓场时间可不短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该不会是老板特意买来放进去的吧?”
“切!你特么就纯粹的酸,承认人家厉害就那么难?”
“你没钓上来,不代表没有,我就说这儿肯定有大货———“
几位围观的七嘴八舌,楚辞笑得要不是耳朵拦著,嘴角都能咧到后脑勺,心里这个舒坦啊!
“这几条大鱼是我跟我哥今天一早的收穫,还不错!”他可不敢贪功,悄带著把江远也给介绍上,享受完了羡慕嫉妒才一脚油门慢悠悠溜著走。
江远突然想起网上看过的段子,“你该不会要“迷路”了吧?”
“这话说的,那肯定的呀!”楚辞推了推蛤镜,瑟道:“钓到大鱼不迷路,等於锦衣夜行,那多亏得慌?要不是不安全,我都想跑一圈高速,去周围几个市区都转转!”
“那鱼不得臭了?”
“嘿嘿,所以在咱们这儿多溜达溜达就行。中午我请客,咱们去西山农家院吃烧烤!”
见江远一脸问號,他嘿嘿笑道:“夏天嘛,西山那片有山有水全是农家乐,团建、聚会,吃烧烤的人可多了多了。当然,那边钓鱼的也多,嘿嘿嘿—你懂得!”
江远:
原来网上那些迷路的不是段子啊?
“嗡嗡~”
楚辞的手机响了,他顺手就拿起来,把车特意往路边人多的地儿靠边停下,才接通电话。
“秦总,开完早会啦.哈哈哈,我这可不白起早!·——啊?怎么钓上来的?这话问的,当然是使劲儿钓上来的!你是不知道,最大那条少说也得有八斤重,喷,费老劲了———“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几句什么,他灵光乍现压低声音道:“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特別虔诚的供奉著水神,今儿大概是水神看我確实心诚,特意给点奖励。”
又停顿了几秒钟,楚辞接道:“瞎!常言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那哪儿行呢。得拜,还得一天三香诚心拜才行吶”
江远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觉得好笑。
车顶上的纸老虎时不时把尾巴查拉下来,在车窗边上晃晃悠悠;窗外是盛夏愈发炎热的阳光照耀著绿树蓝天;知了开始唱著热闹的歌儿。
靠在豪车舒適的座椅上,江远轻车熟路摺纸,突然就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美好!
“我看看早高峰哪条路正堵车呢,咱们也去凑个热闹!”楚辞一顿半真半假的忽悠,掛断电话一心想往人堆里扎。
如他所愿,一路慢悠悠开著车往市中心溜达,沿途收穫无数羡慕。
“哥们儿牛逼啊!”
“擦!在哪儿钓上来这么大的鱼?”
“帅哥加个微信唄,卖鱼饵吗?”
“钓上来六条,还一条比一条大,哥们儿,你俩牛大发了!”
转到中午,终於抵达钓友聚集的西山休閒区,楚辞听著讚嘆声笑眯眯帮江远拉开车门,“瞧见没,这才算钓到大鱼!
要是直接闷声回家,谁也不知道,半夜睡醒都得给自己两巴掌!可惜前面那两条鱼上鉤的时候,光顾著高兴忘了拍视频,还是不够完美。
改天我赞的多了,再来一把!到时候全程录像,嘿嘿嘿——我次奥!”
他正兴高采烈,就看见车顶上跳下来的老虎陡然炸毛,喉咙里发出低声鸣咽,盯著不远处的树梢,似乎隨时准备扑过去。
“哥,会不会是水鬼?”楚辞还是有点害怕,偏偏药水时间快要到了,眼前的纸老虎都开始变得模糊,远处绿树葱葱流水潺潺,他一时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江远摆摆手,纸老虎立马顺了毛,乖巧跟在身边跟只大猫似的。
“放心吧,不是水鬼。”他往纸老虎发出预警的方向仔细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还是个熟鬼,以前见过,没怨气就是担心哥哥照顾不好父亲,意外去世后捨不得离开。
对了,他好像说过,他哥就沉迷钓鱼无法自拔。你今天来这地儿有很多钓鱼佬吧?他哥可能也在,所以就凑巧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