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过往
不得不说,楚辞的定製手机就是好使。
再加上江远为了拍闢谣视频,特意控制纸蛇往这栋楼方向过来,整个过程拍摄的就更清楚了。
“哥,你放心,回头我就把视频给公关公司。”楚辞意犹未尽收起手机,“管他们信不信,反正谁也没证据,有能耐找『龙”的残骸去,哈哈哈!”
江远应了,心说只要没人拍到我就行,这种事还是低调,省得惹麻烦。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雨势终於渐小。
狂风吹著厚重乌云极速往西南方向飞去,天色很快就亮了,甚至还有个小角落露出一缕阳光,
照著哗啦啦掉落的雨幕闪闪发光。
“哎哟我次奥!上游水库是不是放水了?”
“连个通知都不给,还好农家院地势高,要不然都得被冲走!”
“你们快看!对面山坡上那棵树被雷劈了,上好的新鲜雷击木!”
“看来蟒蛇渡劫失败,被雷劈了没能变成龙,真可惜。”
“魔证了吧?还特么龙呢,没看见那些塑料片掀开?那就是个大號风箏。”
“什么都信风箏的,这辈子也是有了。明明是渡劫失败塑料化了,才被撕成碎片!”
“这年头还相信有龙的,才是这辈子有了。塑料片都差点糊脸上还不信,风箏节上啥玩意儿都能上天,真是少见多怪。”
“別踏马吵吵了,这么大的水什么时候能退?谁手机有信號了赶紧打电话求助!之前不是有人掉水里喊救命吗?好列得报个警啊.“
人群喧闹著,整体氛围却是轻鬆多了。
原本从农家院通向河边的几条水泥路全被淹没,最大的那条坡路也仅剩下上面一半,剩余部分全在水里。
不少汽车就停在下游靠近河边的停车场上,被冲的七扭八歪全都泡了水。
“喂,你会掐算吗?”吴叶根上前戳了戳被老虎按在爪子下面的水鬼,问道:“能不能算出来雨什么时候停?”
水鬼翻了个白眼装死。
纸老虎倒是很通人性知道该向著哪个鬼,用爪子在水鬼背上拍了拍,疼得他打个激灵,“你那大爪子快拍死我了!等著雨停再有十几分钟吧。
“你早说不就得了?”吴叶根狐假虎威,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更多的也不敢,毕竟同样是鬼,自己毫无怨气、煞气,可水鬼就算变成半透明的了,依旧有淡淡怨气环绕著。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江远拿手机搜到裴继强的照片给他看,“认识这个人吗?你是不是把他吃了?”
全程被碾压式按著打的水鬼知道这小伙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他纯粹是人狠话不多,动起手来真往死里打!
面对其他人或鬼还敢甩甩脸子,对这位半点脾气都不敢有。
他眯著眼看了好一会儿,摇头道:“不记得了,变成水鬼这十来年,我设法淹死吃的人不算少,没印象。”
“不到六年前,在东郊匯阳大桥底下死的,有印象吗?”江远把公告时间和地点展示给他看。
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齐了,水鬼认真想了想恍然道:“想起来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你跟他是亲戚,替他报仇来的?”
难怪刚才昏头转向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著说什么哥哥、补齐神魂之类的。
都怪这头老虎,咬就咬吧,还特么总是摇头摆尾的甩!
甩的脑瓜子喻嗡响——哎?不对啊!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补个毛线的魂儿?
“把经过详细讲一遍。”
对方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让水鬼心里很没底,只能想了想说道:“那我得从头讲,从十几年前变成水鬼开始,前因后果才能讲清楚。”
“那你就讲唄,来来来,咱们坐这儿喝点茶听故事。”楚辞最擅长社交,即使是刚认识没多久的新朋友都能招呼到位。
他把桌上放的大铜壶提过来,洗了几个茶杯,又把桌椅拖过来,笑嘻嘻道:“得亏涨水上二楼的时候,我让老板给提了一大壶茶水,这会儿一停电他们想喝热水还真不好找。
坐坐坐,我还是头一回见著『活”水鬼,怪有意思的哈!”
看样子就算雨停了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电、退不了水,喝茶听故事总比干坐著强。
木道了谢坐在江远旁边,头顶上的水泡泡里,余姑姑颇感欣慰:
黄爷爷不上身,李铁柱就看不见听不著,可它总在身上也不好。
正纠结,大方的楚辞把药水贡献出来,“我哥出品必属精品,可好使了!”
毕竟是导致哥哥出问题的罪魁祸首,吴叶根也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大家围聚这么一坐没空余地方,他乾脆徵得江远同意,坐到老虎旁边离的最近认真听。
“我.”水鬼看了一圈他们等著听故事的架势,心態都快崩了。
合著人人闻之色变的水鬼,在他们看来就是个讲故事消遣的工具,这都什么人啊?特么找谁说理去?
“其实我也挺可怜,真的!”开局先卖惨,但李铁柱和木显然身经百战,都免疫了,催著他快点进入正题。
“我叫郭全志,是市东郊原大郭庄的村民。”水鬼被老虎爪子摁著,嘆了口气回忆道:“往前推二十年,现在泊水公园、科技產业园那一片都是我们大郭庄的地,我们还在那儿种粮食呢。
大概十八九年前,村里就有传闻说要拆迁,按原有的宅基地和人头算,不但给几套安置房还能拿一笔拆迁款。遇上拆迁这么好的事,谁不高兴?
可了得有两年,一直没动静。那会儿也贪心,听说按平米数算拆迁款,我们都疯了一样用石瓦加盖棚子,想著到时候能多算点。
我还在老院子里盖了厂房,开始养鸡,想著到时候能按照养鸡场给钱,赚的更多!”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现在拆迁都有经验了,这种都不算钱,但我们那时候真给算。我家里人也多,户口没分拆,都在一个户口本上。
父母生了我们兄弟俩,
弟弟小时候玩火,脸烧了一多半、右骼膊截肢,残疾人模样也骇人,一直没娶上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