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珩掛断电话,扭过头对林熹说:“庄园里湖边的第一棵银杏树,是我妈种下的,管家说根部受到了病害。”
林熹诧异了一瞬,段易珩没跟她说过这事,她问:“能救回来吗?”
段易珩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已经在治疗了,可能需要换土壤,对根部用药处理。”
“没事的。”林熹安慰他,“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你这么多钱养著他们,总归是有本事的吧?”
段易珩看著她的眼睛:“以前我说,想带你去看银杏,其实看的就是那一颗。”
林熹咬了咬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开始的邀约,是他蓄谋已久,她只是隨口一应。
可去年的十一月,他们没有看成。
心里是期待著今年的,但造化弄人,今年变成了何年。
林熹默默转了目光,却听见段易珩说:“今年,能陪我一起去看吗?”
林熹眼睛骤然睁大,惊讶地看向他,语气乾涩:“今年?”
段易珩握住她的手,坚定道:“今年。”
林熹按住他的手腕,將他推离:“你不应该带著我,跟你去北区壹號的也不会是我。”
“可我只想跟你一起看。”段易珩看著她,“只有你。”
林熹恍惚了一瞬,剎那间,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分手后,段易珩的每一次逼近,都让她的痛苦加深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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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拿著菸头烫在皮肤上,始终都烫在一个地方。
林熹视线下移,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半晌,她执起他的手,翻过来,掌心处留了一道烟疤,很是刺眼。
“你不疼吗?”林熹喃喃地问了一遍,“你应该要记住这种感觉,跟我在一起是疼的,我也应该记住。”
她为他的疼而疼。
段易珩手指併拢,將她虚握在掌心:“疼才不会忘。”
林熹笑了笑,將手抽离了他的掌心。
段易珩还要说什么,司机提醒了句医院到了。
林熹下车的步伐有些凌乱,直到进了病房,才迴转过来。
老爷子见到他俩,朝他俩招了招手。
这一遭气急攻心,让他明显老了几岁,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护工正在餵饭,段易珩亲自接过,说:“我来吧。”
林熹看著段易珩拿出了十分的耐心,而爷爷的眼神,满是欣慰。
饭后,老爷子说:“小熹和明轩——”
“您別说话了,我来处理。”段易珩接过护工手中的手帕,替老爷子擦了脸和手。
“你爸爸他——”
“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让您承受这一遭。”段易珩態度有些强硬,“以后您不在了,没有人再惯著他。”
老爷子嘆了声气。
段易珩看著老爷子的眼睛:“不管我做到哪一步,以后我都保证他们一家衣食无忧,前提是不触我底线。”
老爷子笑了笑:“我这一病,好似什么都拦不住你了。”
段易珩静了静,回头对林熹说:“你先出去等我,待会儿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