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加“曾经”这个限定词。

他问的是曾经，也是现在。

林熹张合著唇，无声半晌，段易珩將她推至落地窗上抵著：“林熹，说一句喜欢我会要你命吗？说一句喜欢又能代表什么？”

代表的不过就是对他倾注情感的一个肯定。

林熹垂下视线，段易珩自嘲地笑了声。

他鬆了手，打算回撞球室继续拍摄。

“我不喜欢你，当初会稀里糊涂跟你在一起吗？”

段易珩脚步一顿，骤然转过了身。

“我不喜欢你，会让你抱我亲我？”

“我不喜欢你，会跟你说分开？会顶著那么多人的视线跟你划清界限？会为你担心，为你哭为你笑，为你——”

委屈戛然而止，她被拥进了温暖安全的怀抱。

段易珩身材高大，可以完全將她嵌入怀中。

林熹闭上眼睛，眼泪洇湿了他的衬衫，碰到了他心口的皮肤。

“我不喜欢你……”林熹再也不忍住了，隱忍的哭声逐渐放大。

段易珩按住她的后脑勺，说：“你喜欢我。”

“不喜欢。”林熹撇著嘴。

“好好好，不喜欢。”段易珩哄著她。

半晌，她將眼泪蹭在他衣服上，说：“喜欢。”

段易珩僵了身体，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熹推开他，抹乾眼泪，吸了吸鼻子，说：“我喜欢你，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以后不要问了。”

段易珩摸了摸她的脸：“为什么不能问？”

林熹看著他：“因为不管能不能在一起，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算是明知故问。”

段易珩俯身就要亲下去，被林熹按住脸推了回：“还有拍摄，你衣服脏了，要换一件。”

段易珩：“……”

这冷静的语气，让他怀疑之前都是自己的幻听。

“说了喜欢不代表什么，你说的。”林熹对上他的视线，“除非你不要银帆了。”

段易珩眼神又沉又亮，对她说：“银帆我势在必得，这个世界，钱权会帮你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我很小就明白这个道理，而我，只想保护你。”

林熹咬了咬唇：“我这个样子不好再出现在林主编面前，你自己去吧，反正很快就能拍完。”

段易珩揉了揉她的发：“去楼上等我，今晚我们在这里住一晚。”

林熹倏地抬眸：“你之前没说要在这里住一晚。”

“我没说吗？”段易珩蹙眉，“我记得我说了，之前没空，我明天要去南区看一下银杏树，你不想看吗？”

林熹：“……”

“就这么说定了。”段易珩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