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从昏沉中醒来,眼前灰濛濛一片,桌椅板凳都是歪的。
肩膀手腕疼痛不已,她蹙著眉动了动,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林熹一惊,彻底清醒了过来。
嘴巴被封,林熹只能从喉咙咕隆两句无意义的求救。
好在没有被绑在什么东西上,林熹肩膀抵著地面,想要坐起来。
但努力了数次也没效果,她又尝试著躺倒,靠被绑住的双手支撑著起身。
她慢慢踱到墙边靠著,这才有余力打量四周。
林熹发现:她在一个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窗户的房间,里面有两三张桌椅。
余光里的墙壁脏污不堪,林熹转过头,视线定住,墙皮剥落明显,霉斑生生。
窗户没有窗帘,外面成片的树遮掩了一切视线。
今天本就是阴天,眼前又昏暗不清,林熹猜测大概率要到傍晚了。
整个空间不算大,可一眼就能望到头。
林熹眨了眨眼,想起自己错过了爷爷的葬礼,心臟犹如烈火焚烧。
安安静静待了十多分钟,室內倏地大亮,林熹被刺得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適应了睁开后,在墙角发现了监控器。
她定定看著,没露一丝怯。
陈靚怡在监视器后笑了笑,转头对柯予说:“她应该猜到是谁绑了她。”
柯予瞥了她一眼:“你要打要骂现在就去,时间不等人,拖得越久,越容易被找到,你不要轻易低估那样强大的对手。”
自从绑了林熹,陈靚怡就绝了自己的后路。
她刚要动,柯予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靚怡警惕地看著她:“谁的电话?”
柯予將手机翻转过来给她看:“段徵的,我们商量好,他父亲的葬礼结束后一起去加拿大。”
陈靚怡看著她:“你要接吗?”
柯予当著她的面掛断了段徵的號码,並且將段徵拉进了黑名单。
陈靚怡满意地起身,下楼进了废弃车库。
林熹紧紧盯著门口,看见陈靚怡的那一刻,她的心凉了半截。
陈靚怡走过去,在林熹面前坐下,直接揭了林熹嘴巴上的胶带,说:“你一点也不意外?”
林熹仰头问:“你要多少钱?”
陈靚怡笑了声,俯身贴在林熹耳边说:“我不要钱啊,我是精神病,你觉得我杀了你会不会死?”
林熹身躯一颤,颊边冷风阵阵。
她真的从陈靚怡的语气里听到了狠绝的杀意。
林熹攥紧手指,在陈靚怡玩弄的眼神中反问:“那你怎么不杀?”
陈靚怡捏住她下巴,反手给了林熹一巴掌:“因为我还没玩够啊。”
林熹嘴角渗出了血丝,她盯著脏污的地面,说:“你千万要祈祷我不要被救出去。”
柯予对著监控的画面拍摄了几段视频,视频还没发给段易珩,突然一串陌生號码打了过来。
可响了一声就掛了,柯予一愣,起身来到破旧的落地窗沿。
段易珩看著安琪掛断了电话,皱了皱眉,说:“为了林熹,就算你是小朋友,我也不会手软的。”
安琪怯怯道:“电话手錶被你扔了,我妈妈从不接陌生號码,但跟我约定过,若是我遇到需要藉助別人手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前两次响一声就掛断,她知道是我,第三次会接。”
段易珩抬了抬下巴:“再打。”
柯予盯著手机,果然响了一声又掛了。
她突然想起段徵给她打的电话,难道是安琪出事了?
手机响第三遍的时候,柯予一秒没犹豫地接了:“喂,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