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司空震终於拖著重伤的身体回到了司家。

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甚至就连身上的伤势也不敢先到医院治疗。

因为他很清楚，计划彻底失败，一旦司家被牵扯进去，面对整个九路十二堂，他们司家將会危如累卵，任何反抗也都只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即使回到司家，他也是小心避开了所有人，径直走进了司天命的书房。

而司天命早已经坐在书房中等候。

“全盘都崩了？”

司天命见到司空震的第一句话，並不是关心司空震的伤势，而是忧心忡忡的问道。

司空震狼狈的將自己重重地砸在椅子上，虚弱的说：“不过我让楚幼侠背了锅，让他成了幕后主使，现在他死无对证，应该牵扯不到我们司家身上。”

司天命神色缓和，吐出一口气。

他这才关注起司空震的伤势：“你的伤怎么样，这条手……”

“断了能接上，不会像楚幼侠那样废掉。”

司空震斜睨了一眼，心有余悸的对司天命说：“不过……我们针对陈梟和张家的计划或许要搁置了，陈梟比我想像的都隱藏的深。”

“我看到了。”司天命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的敲击著桌面。

噠，噠，噠……

细微的敲击声迴响在书房內。

司空震並不惊讶，九路十二堂的比武大会就算没有请主流媒体宣传造势，但参加比武大会的参赛者就有將近两千人，他们的背后可是一个个势力，而观战者更是成千上万，没有参加比武大会只是单纯到场观战的也比比皆是。

这年头，自媒体的风靡盛行，只要有手机，懂上传，比武大会上的视频就一定会全网乱飞。

陈梟打连台，更是提前將比武大会的热度推到了堪比决胜武道盟主的擂台赛的时刻。

更何况，陈梟打的不是普通的“打连台”，而是一次性打十个！

这种比赛，绝对能衝上自媒体网络的热度榜，甚至是第一都毫不为过。

司天命提前知晓比赛情况，也再正常不过。

气氛隨著时间的推移，也变得古怪压抑起来。

半晌。

司天命才吐出一口气，面若黑炭的呢喃道：“你回来的时候和我联繫，说的很简短，但我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只是我真没想到，比赛现场居然会远远超出我们预料，直接超出了我们的掌控。”

“他的实力太强了！”

司空震苦涩一笑：“我不如他，远远不如，甚至如果是单打独斗，我压根就撑不了那么久！”

这话一出口，司天命的眸光明显亮了一下。

他知道司空震的秉性，从小到大骄横惯了，在武道上边表现出的天赋，更是助长著他的傲气一路飆升。

但这一次，司空震的自愧不如，还是司天命记忆中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司天命感慨道：“虽然这次咱们失败了，但你能通过和陈梟的战斗，磨礪一下你的锐气和傲气，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刚过易折，只有磨礪才能让你走的更远。”

“我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直到和陈梟打过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司空震笑的极其苦涩，晦暗的眸光渐渐变得恐惧：“而且事情远不止爸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不仅是陈梟一人挑战十人展现出来的非凡战力，还有比赛时叫停比赛的是清尘子道长，而且……”

嘎吱……

司天命神色一僵，双手紧握成拳，隱隱颤抖著，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