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汉病了?”
我有些疑惑。
这人下午见著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说病就病了?
麻长顺在那长吁短嘆。
“唉,家里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事,身强体壮的小伙子都不见得扛得住。”
“我大伯年纪大了,这著急上火,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
“我昨天才听到消息,从外地赶回来,却还是慢了一步,要是我在就好了……”
我听著他的话,心里头讽刺一笑。
麻家自己造的孽,怨仇不结清,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麻长顺一个大小伙子,瘦的跟麻杆似的,鼻樑上还架了一副眼镜。
別说是驱邪镇宅了,就算给那些邪祟送菜,都不够塞牙缝的。
而且。
我之前怎么从没听这镇上的人提起过麻长顺?
按理来说,麻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亲戚来帮忙的不在少数。
可还没听说麻老汉突然冒出来个大侄子。
我对著麻长顺留了个心眼。
身子一侧,露出了身后的三轮板车。
“我有事找麻老汉。”
黑布裹著尸首,勉强能看出个人形。
那麻长顺眼皮一跳,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这,这是……”
“这是你姐夫,別愣著了,过去搭把手。”
麻家门口的台阶高,我这会儿泄了气,浑身都往外冒著酸意,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那麻长顺被尸体嚇得腿肚子转筋。
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看著我干啥?老常人不见了,我可不会赶尸,要想把万家宝送回去,可得你们自己家想办法了。”
我话音还没落,麻家的厢房突然传出一声惨嚎。
“女儿啊!你这是干啥呀?!你这是要逼死爹呀!”
紧跟著,麻老汉的哭嚷声就从那边传了过来。
我脸色一变,一路小跑的冲了过去。
只见,厢房的门大开著。
麻云儿竟然穿著一身大红的短褂,吊在了屋里的房樑上!
她双手丝死的勾著上吊的麻绳,两只脚还在抽搐著。
那双葡萄大的眼睛冒著血丝,左眼都被生生勒出了一条血泪。
人好像还没彻底断气。
“別愣著,救人!”
我率先衝进门,抱著麻云儿的双腿往上抬。
麻长顺也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镰刀,爬到一旁的桌子上,就將那麻绳给割成了两截。
人一落地,麻云儿猛吸了一口气,跟著乾呕了一声,一口血水从嘴里呕了出来。
那黑红的血水恶臭难闻。
和之前掉在我脖子后头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瞳孔骤然一缩,“麻云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呕——”
麻云儿根本顾不上说话。
那身子歪在我怀里,侧著脑袋就吐了个昏天暗地。
麻长顺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还时不时的往她身上扫两眼。
我这才注意到,麻云儿的短褂被掀了起来,腰腹雪白的肌肤露在外头,下身的裤子也被堆到了膝盖,都没我胳膊粗的半截小腿正搭在我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