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
我起身就要下地,手刚扶在床沿上,就感觉到掌心下一片湿滑。
我摊开手掌一看,一摊灰绿色的黏液正掛在床边。
不光床上,墙边靠著的那个满是灰尘的斗柜上,也掛著这东西!
我猛地把手伸到了胡爷眼前。
“胡爷!你看!真有东西进来过!”
胡爷皱著眉,朝我手上看。
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而我的视线这会儿已经落在了门后的那根蜡烛上。
蜡烛本就不高,烧了大半宿,却还剩一大截!
这不合常理!
蜡烛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豁然起身,正要求拉开窗帘,却被胡爷叫住了。
“去把咱们打的水拿来。”
胡爷说完,已经拆下了身上的夹板,连撕带拽地把之前的崔大夫敷上的药给扯了下来。
他放在鼻子底下一闻,便冷哼了一声。
“终日打鹰,没承想竟被一只小麻雀给啄了眼!老夫还真是瞎了眼。”
胡爷怒气腾腾地把手里裹著草药的纱布砸在地上,周身煞气四溢。
我见状,一缩脖子,忙把水壶递了上去。
“胡爷,这不妥吧?你的伤还没好呢。”
“你懂个屁!”
胡爷面色不善,都没给我反应的机会,用水在伤口上冲了一遍后,乾脆坐在床边打起了坐。
出了之前的事,我也不敢睡了。
只能往里边挪了挪,有样学样的庞西折腾自己体內的那股阴气。
离开凤凰古寨时,这阴气被人性阿言压制住了。
可刚才被那条阴凉的舌头一舔,竟又有了反应。
我担心会有变故,按照胡爷之前教我的口诀,一遍遍地把那阴气压制了回去。
而眼看著天色放亮,胡爷起身下了床。
“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把这俩东西看住了,在我回来之前,那姓刘的不管给你啥,你都別吃。”
胡爷没管我听没听清,抬脚就往外走。
要不是看著他一瘸一拐,我都怀疑他伤好了。
而没多大一会儿,房门外就传来一阵叮叮噹噹的声音。
远处寺庙的钟声传来,刘大姐也推开了门。
“陈小哥,起这么早啊?我这早饭做好了,你要不要尝尝?”
我呆愣在床上,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真按照胡爷的话来了!
这正常的农家乐,哪有天一亮就叫人起来吃饭的?
干这行的,一切不应该都以客人为先吗?
刘大姐见我呆愣著没动,人也站在门口没进来。
“瞧你这样子,好像还没睡醒,大姐就不打扰你了,饭菜都做好了,就在外头桌上。”
几分钟后,刘大姐的屋里就传来了关门声。
我好奇地下了床,站在门口朝外一望,居然发现那地上隱隱有一条湿漉漉的痕跡,一路从刘大姐的门口绕到了我这边。
这一来一回的,就好像有一根线拖在刘大姐的身后。
我挠著头,正琢磨著那条痕跡是啥时,原本窝在床底下睡觉的白狼,居然直接窜了出来。
一头冲向了外面的饭桌。
我面色大变,“王富贵,你给老子闭嘴!別吃!”
那白狼猛地一颤,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只前爪不断扒拉著耳朵。
直到那两只耳朵都变得血肉模糊,才红著一双眼睛对我呲起了獠牙。
我见他状態不对,想著胡爷的提醒,一个箭步衝出去,抓著狼嘴就砸在了地上,对著他那脑袋邦邦就是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