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园和尚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
可事已至此,也没別的法子,我们只能一同往山上走。
相比於先前的陡峭的崖壁台阶,过了刚才那个小平台,两边就都有半人高的柵栏挡著,看著倒也还算安全。
没过多久,就到了正殿。
店里供奉著一尊大佛,只是因年代太过久远,上头的金漆已经掉乾净了,只剩下灰濛濛的佛身,被红布半遮著,坐在那莲台上。
慧园和尚从刚才起就开始喋喋不休。
“我们这庙里,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自从这下头的村子出了事,周围人都说我们这庙护不住他们,也就不能参拜了,这香火都快断了。”
和尚说这话时,把身上那套披麻戴孝的傢伙给拆了下来。
我这才注意到,他也是个年轻人。
看面相,最多二十岁出头!
那个岁数就出家当和尚的,不得不说是稀罕物了。
能耐得住寂寞,在这山崖峭壁上的古庙里伴著青灯浴佛,这和尚到底是啥来头?
“二位施主,请在此稍作片刻,我去给你们寻两件乾净的衣裳来,茶水啥的就二位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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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园和尚笑眯眯地说完,冲我们一拜,转头就出了大殿。
我和胡爷对视了一眼。
“这和尚不是个普通人,昨天晚上他可和那些藤蔓儿斗得旗鼓相当,要不是后来油灯灭了,估计也不会被缠上。”
胡爷不置可否,“佛门多善心,这小和尚自带慧根,也算个至情至善的性情中人,只不过……”
胡爷的话说了一半,把后半截咽了回去。
我最不喜欢他这说话留半句的习惯。
“胡爷,这就咱们俩,你还卖啥关子呀?只不过啥?”
我昨晚看这和尚出手,还以为他至少也是三四十岁。
毕竟功夫底子这玩意,可不是隨隨便便照猫画虎,就能琢磨出来的。
而且刚才观他走路,慧园和尚始终前脚掌著地,一招一式也都颇有章法,为啥会独自一个人守在这古庙里?
我揣著一肚子的疑问,拿过茶壶。
才发现茶壶也是填满的,四周都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跡。
茶杯,蒲团,都是成双成对的。
那蒲团前的矮桌上还放著的两个木鱼,其中一个已经补了又补,木槌都被磨得油光鋥亮。
“这还有別人?”我眉头一皱。
可胡爷却捻了张黄符,施展望气术,隨后便摇了摇头。
“这古庙里,除了咱们再无旁人。”
“那不应该呀,我昨天明明看著苏三飞进来的。”
我面露疑惑。
苏三背后那个背篓里,藏著不少东西,那双翅膀带著她上天后,直奔这座悬空的古庙!
难不成那小丫头还能穿山而过?
胡爷却敲了敲那老菸斗,將里头落著的灰土抖了出来。
“这悬空庙,大半庙身都埋在山体之中,说不准还另有条路能进到这山腹之地呢?”
我不吭声了。
凤凰古寨后头的大山已经给我留足了心理阴影。
现在还想让我进山,我这心里百十个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