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这老狐狸鼾声四起。
我却瞪著俩眼珠子,拖著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床上,无语望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胡爷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紧跟著门外就传来了何六的声音。
“水生兄弟,胡老爷子,你俩是住这吗?来的这么早,不会是睡了吧?”
我没出声。
何六却坚持不懈,持之以恆。
叩叩叩!
“水生兄弟,你在里头吗?你给我开一下门唄,这外头眼看著天黑了,不安全,我这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住了,就让我凑合一宿,我睡地板也行啊。”
我听著门口的声音,总觉著有哪不对。
我们当时跟何六分开的时候,是在第四层。
分开之后,也了不少的时间,何六是咋找著我们的?
他为啥这么篤定我跟胡爷会在房里?
我们俩从七层退下来的时候,街上的人不在少数,可越往里走,两边的人就越少,我们一路过来也丝毫没有发觉到有人跟踪。
而当我们进了这家旅店后,这两边的不少旅店客栈都已经掛上了打烊的招牌。
只剩下最中间那两座酒楼是热热闹闹的。
何六是咋找到这来的?
我不知道何六想干啥。
他这上赶著又自来熟的样子,让我无所適从。
我鬼使神差的躺在床上没动。
门外却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
“这位客人,我们这真的满房了,而且也没有你要找的人,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您不能在这打扰我客人休息呀!”
何六不好意思道:“大姐,我跟里面人是一起的,我们真认识,您就帮忙开个门唄。”
“小伙子,你可拉倒吧,年纪轻轻的,要是没钱住店,中间那条街最末尾的房有大通铺,趁著天还没黑,您还是抓紧去吧。”
老板娘说啥都不肯开门。
也不肯留客。
何六没办法,只能停下了敲门的手。
没多久,门外的脚步声就渐行渐远了。
我顺手撩起窗帘,看著何六背著镰刀出了旅店。
就在我想看他到底干啥时,何六居然猛地一扭头,朝著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眼神就好似盯到猎物的禿鷲,让人后背一阵发凉。
我瞬间鬆手。
何六刚才的眼神,可不像是个善茬!
他到底要干啥?
我的心彻底静不下来了。
也没管胡爷,將砍柴刀別在后腰,人就跟了出去。
可刚到楼下,就被老板娘拦在了门口。
“小哥,您这是要干啥去?”
“马上天就要黑了,这外头可不太平,出了这旅店的大门,您是死是活的事,可就不归我们管了。”
老板娘说著话,伸著手指,头指了指外面。
“街上都没人了,小哥要是有事出门,不如明天赶早吧。”
我看著老板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这到底是咋分辨天黑的?”
“天黑不掌灯,长街人莫行啊,这道理,老爷子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