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的这声大伯金贵,我也担不起,喊一声大伯就要我给房给钱。”姜卫家的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说姜金宝刚刚的那些话,也丝毫不给冯长娣他们面子,没有把话给打哈哈过去。
冯长娣和姜卫安都是脸上一僵,有些尷尬,刚刚姜金宝说得那些话很多人都听见了,什么老了要饿死姜卫家,要把姜卫家的氧气管给拔了,还倒反天罡,要把姜卫家他们都给赶出家门。
孩子肯定是不懂事啊,但是孩子什么样,就侧面的印证了大人是什么模样。
姜金宝能说出这些话,明眼人都能猜出来,是谁教他的这些。
“大哥……”冯长娣平时嘴皮子很厉害,但是现在也是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了。
姜红娇则是碰了碰冯长娣,抿了抿唇,眼中有些著急,凑到了冯长娣的耳朵旁边小声开口。
“钱,五千……”
听著姜红娇的这话,冯长娣这才想起了另一桩正事,现在姜老太的算盘打空了,但是还有个算盘还没算上呢。
姜卫家和苏月兰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他们都只有一个女儿,销不多,赚的多,这些年肯定是存了不少钱的啊,现在姜卫家把房子分给了苏月兰,那这存款肯定就归他的呀。
这钱算起来几千肯定是有的吧。
他们全家现在就盼著姜红娇能搭上严家,成为厂长夫人,以后逆天改命,带著他们全家发达,只要能攀上厂长的儿子,这五千块了那也值得。
这钱他们家肯定是出不起的,借亲戚也不可能借这么多,银行那边他们更是没这个借钱,那都是单位还有农村大队借的,根本不可能借给个人。
这思来想去,就只剩下了一条路了。
那就是姜卫家口袋里的钱。
凑一凑,估摸著也能凑出三四千。
冯长娣的算盘敲了起来,心思也活泛了起来,她看著姜卫家的这个模样,这事情肯定不能现在提,也不能她提,得过两天事情淡化了之后,让姜老太这个当娘的提,这些天还得对姜卫家好一些。
想到这里,冯长娣发狠,拎著了姜金宝,直接对著他屁股啪啪啪的就是揍,用的力气大,揍的確实疼,姜金宝哇哇大哭。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骂大伯,平时教你的话都学哪儿去了!!”冯长娣骂骂咧咧的开口。
“呜呜呜……”姜金宝听著冯长娣的话,感觉自己屁股好疼,他擦了擦眼睛,不懂,明明他就是按照他妈说得话去做,怎么现在还要挨揍,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啊。
姜老太心疼也只能在一旁看著,姜卫家则是看著冯长娣做这些,没吭声,也没像往常似的,上前阻拦。
隔壁鸡飞狗跳,姜夏这里却是特別的情景,在姜老太等人折腾完离开后不久,住在乡下的苏中书和赵荷香搭著村子里的最后一班公车赶来了城里。
两个老人家听著苏月兰去盐城做手术的事情,急的不轻,也生气自己儿子女儿,这么大的事情都瞒著他们,大包小包的拎著乡下的菜,干活,还有自己家养的鸡过来了。
“你说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这事情你都能跟你姐一起瞒著我们,一点口风都不透露,这是顺利,要是……要是……”赵荷香埋怨的看向自己儿子,有些后怕,这个要是没说出口,她觉得晦气,晦气话还是不说了。
“行了,孩子平安就行,我们就在这里照顾女儿,等孩子把身子养好。”苏中书在一旁沉默了会儿开口,他伸手搭在了苏月兰的手腕上,给苏月兰號脉看身体。
“卫家呢,怎么这个点还没回来,不等他吃饭吗?”赵荷香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四周。
“爸,妈,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得第二件事情,我跟卫家离了,今天去办的手续,审核过了,过几天就能去拿证了。”苏月兰开口。
赵荷香听著苏月兰的话,瞪大了眼睛,很惊讶,她脸上有些著急,想问好端端的怎么就离了啊,这……女人离婚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这年头都几个女人离婚的,她肯定是不会觉得女儿这样丟人,但是架不住別人会这么想啊。
“好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別说了,离婚就离婚吧,人好好的就行。”苏中书打断了自己媳妇的话,摇摇头,他摸了苏月兰的脉搏,这一摸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女儿,身子不行。
都说情绪鬱结於心久了,就成了病,他摸苏月兰的脉搏就是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孩子去盐城做的是什么手术,但这样瞒著他们,肯定是鬼门关淌了一趟的。
“好了,去睡吧,我就跟你妈在这里住段日子,想吃什么就跟你妈说,我去买。”苏中书开口,摸摸自己女儿的脸,有些心疼。
“对,今天我就把这个鱼燉了,给你燉鱼汤喝。”赵荷香也没再说,点了点头。
苏月兰听著赵荷香和苏中书的话,点了点头。
转眼几天的时间过去,姜夏按部就班的去医院上班,她已经熟悉了军区医院里的环境了,跟科室里的人也都混熟悉了,只是回来的这几天,赵爱业人不知道去了哪儿,说是出差去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妇女主任还有民政局的同志都找过姜卫家和苏月兰进行谈话调解,最终每一次苏月兰都还是选择了离婚,姜卫家也是沉默的点头选择了离,姜老太一直都跟著在姜卫家身边,只要姜卫家表现出想改变主意的样子。
姜老太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这个婚必须得给她离了,这彻底离了,她才好开口要姜卫家把钱都交上来。
姜老太问姜卫家是要要她这个老娘还是媳妇,姜卫家没办法。
最终流程走了下来,民政局给盖了戳,苏月兰和姜卫家的离婚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