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微微亮起了一道光芒,愷撒能够明確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与水晶球连接在了一起。
他的耳边出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杂音,这种沙沙沙的声音隔绝了他大部分的听力,
玛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现在...默想你需要占卜的问题,保持具体,准確。”
愷撒心中反覆回想著那个准备好的问题:
“艾尔达瑞亚王庭禁地目前的情况。”
这是他自前最关心的问题了,其实如果指向格蕾莎或者无冕者之心的话,得到的情报也会更加准確,但是考虑到都已经处於一种高位格状態,占卜很可能失败,他还是选择了更稳妥的办法。
在他一片片默念著这个问题时,水晶球內部升腾起了一道浓郁的雾气,翻涌著,在其中变化无穷。
在这雾气中,又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显现出来。
而此时愷撒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不断拔高,有一种飞行感觉但是意识穿过天板升上去之后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一片似乎永无尽头的黑暗。
黑暗中什么也没有,形似无尽虚空,
但他似乎从中若隱若现的看见了什么东西,他尝试著去看清黑暗中的那一事物,而当他这么去做的时候,那东西也正在朝他缓缓显现。
很快,他看见了那东西的一角,那似乎...是条巨大的,灿白的,一节一节的脊椎骨,而在那脊椎骨的顶端,连接著一颗巨大的,披头散髮的头颅—
连接在一刻断开,愷撒猛的睁开眼,回到了粉紫色灯光的昏暗房间中。
坐在面前的仍然是披著头幣的玛莲,此正透过头幣的遮挡注视著愷撒。
“你...”她开口,“你问了什么?我的灵识受到了危险警告,在一瞬间断开了。”
占下的原理,还是占下师將自己的灵识投射入高纬度的灵界空间中寻找答案,但这也是极度危险的行为,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受到来自灵界生物的注视或者高纬度那所不能预知的危险。
所以占下师会给自己的灵识添加上危险预警,在遭遇所不能面对的危险时立刻断开连接,回到现实。
刚才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我没控制好问题的尺度,”愷撒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发觉掌心上都是汗,自己的额角上也布满了汗珠。
刚才稍稍窥见的东西,很明显不是常理所能理解的事物,那也只有一种可能,此时的王宫禁地,正被某种高位格的东西所控制著。
而那东西,连接著脊椎的头颅,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不是形象,只是听过这一描述...,
副本的boss吗...
“喂喂喂,那这可是你自己的问题,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机会用了啊,”小雾在一边叫著。
“还有一次机会,你要继续吗?”
玛莲问道,但从她的话语中能听出来,现在的她很疲惫。
愷撒思索片刻,將目光转向了身后的伊塔。
“伊塔,这一次机会你来吧。”
在他试验过了一次后,已经百分百確定了,对方就是海拉內尔斯家族的人,所掌握的占卜术如假包换。
“我不用了,哥哥。”但伊塔却摆摆手说道,接著朝著愷撒微微一笑,
“我没有什么需要占卜的,不如说,有些事情,光是现在能够知道的就已经足够了。
愷撒將目光转向了玛莲。
“你需要休息吗?”
“现在是最好的状態,如果休息一下的话,可能还会让意识陷入疲惫的泥沼。”玛莲说道。
“那就继续吧。”
接著,他的手再一次被握著贴在了水晶球上,又一次进入了那神游般的意识状態。
当他接受指引再一次与水晶球相连接后,在心中默念著这一次的问题:
“我现在身上是否还残留著高位存在的影响。”
这个问题是指向他自己的,毕竟在婴几时期做的那一个梦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让他一直怀疑自己身上还留著什么东西,这一次说不定可以借著这次机会弄明白,就算弄不明白,也能窥视一二。
很快,他的意识开始上升,上升,接著眼前猛然一黑。
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一片繽纷的海之中,光芒从四面八方照耀,清风吹拂,瓣飞舞,
“这里是....”
他突然察觉了到了什么,举起手,发现自己的那少年的白净双手,此时变得宽厚粗糙,而一摸脸颊,那陌生又熟悉的粗獷线条感告诉他,这是自己成年后的身体,准確说,这是黎恩坦丁的身体。
但是,这不是水晶球的预示吗?自己本应该只是个意识体,仅仅做到窥视的作用,但是此时清风吹拂到脸上的感觉,还有的香味,那么的真实。
一片瓣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这是一片淡粉色的瓣,在他捏起来时,一阵风又將其吹走,
他的目光隨著风中飞舞的瓣落到了远处,突然发现,在远处的那田中,站著一道身影。
白裙飘然,一头褐色的长髮於风中飘荡。
熟悉的感觉从心头涌来,那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的人,那是...:
“格蕾莎...”
这个名字从他颤抖的喉头滚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