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龙国人完全跳出了这个游戏,他们没有去追赶丑国人,也没有给我们任何追赶的可能。他们公布的数据,与其说是情报,不如说是一种降维打击。”
一名年轻的防卫省官员,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田中先生,这里的降维打击是什么意思?”
田中健一笑了笑:“我们习惯於在三维空间里解决问题,研究飞机的速度、高度和机动性,我们所做的,是不断优化现有的技术,但龙国人,他们似乎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层面。”
“这是一种信息上的空白,不是错误,他们故意留下了这个空白,让我们用自己的逻辑去填补,我们用三维的逻辑去思考其他层面的问题,自然会得出错误的结论。”
“那我们是否需要和他们合作?”一名官员提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田中健一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我们和国人不一样,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选择,我们的安全体系,在很大程度上依赖於丑国,如果现在我们贸然与龙国人合作,丑国人会怎么想?”
“还有,这合作可不是我们想要开启就可以开启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因为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个被悄无声息地搁置的项目,与龙国某大型科技企业合作开发的高功率无线充电桩业务。
这个项目最初由经济產业省提出,並得到了几家大型电力和汽车公司的积极响应。
当时,他们看到了龙国在电动汽车领域的巨大市场,以及其在基础设施建设上的惊人速度。
霓虹在精密製造和材料技术上拥有优势,而龙国则在软体算法、大规模生產和市场推广上遥遥领先,这本该是一次完美的互补合作,一次被寄予厚望的技术嫁接。
整个项目从筹备到启动,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霓虹的三井重工和松下公司组成了联合团队,与龙国的一家巨头企业进行了多轮技术交流。
龙国工程师的效率和对未来技术的洞察力让霓虹团队感到震撼。
他们不仅仅是在开发一个充电桩,更是在构想一个涵盖电力调度、智能电网、车辆信息互联的庞大生態系统。
霓虹团队一度认为,只要合作成功,他们就能藉助这股东风,迅速在世界范围內抢占先机,甚至超越在这一领域进展缓慢的丑国盟友。
在最初的热情和开放之后,龙方开始对核心技术,特別是无线电力传输的加密协议和高效能算法,变得异常谨慎。
他们提出,合作可以继续,但宽虹团队必须完全採用龙国企业主导的统一技术標准。
这意味著,霓虹的技术团队不能將自己的部分核心技术融入到最终產品中,而只能作为供应链上的一个环节,提供零部件和製造支持。
霓虹团队感到困惑。
他们原本以为这是一次共同开发,是技术上的双向奔赴。
但现在看来,这更像是一次技术收编,他们將作为龙国技术生態系统中的一个外包商存在。
更深层次的问题在於信任的缺失。
对方企业代表坦率地表示:“我们无法確保你们的技术,不会在未来被其他国家用於不当目的“你们的技术能力,加上你们与丑国企业的密切关係,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风险。”
他们用一种非常坚决的方式,表达了对霓虹技术安全性的不信任。
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要知道,以往他们在和龙国人合作时,都是占著主导地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所处地位互换了。
这突如其来的地位反转,如同当头棒喝,让霓虹团队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的技术优势是永恆的入场券,是所有合作谈判中的底气。
然而,当他们面对龙国人那份不带任何情绪的、基於战略考量的不信任时,他们才意识到,这场游戏的核心规则,早已悄然改变。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霓虹企业与龙国合作的模式几乎是固定的。
霓虹公司带著世界领先的半导体、精密仪器、汽车零部件等技术而来,龙国则以巨大的市场和廉价的劳动力相迎。
霓虹人是技术的主导者,他们制定標准,输出流程,甚至可以决定龙国企业在供应链中的位置。他们掌握著技术的主动权,享受著被追捧的优越感。
那时,龙国人对他们的技术充满了敬畏和渴望,任何合作协议,哪怕是附带了苛刻的技术限制条款,也会被欣然接受。
宽虹团队习惯了这种模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他们以为,只要技术领先,就永远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然而,在无线充电桩的谈判桌上,这种模式被彻底顛覆了。
龙国企业代表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一种新的自信,他们不再是单纯的技术求购者,而是技术的筛选者。
他们不再被动地接受冤虹的標准,而是主动地提出自己的標准,並要求冤虹人遵从。
霓虹团队的困惑,源於他们对龙国发展的认知滯后。
他们依然將龙国视为一个正在追赶的工业大国,却忽略了龙国早已在某些领域完成了弯道超车,甚至开闢了全新的赛道。
在他们看来,无线充电技术是汽车行业的辅助功能,而在龙国人看来,这可能是未来智能城市、无人驾驶和能源网络的核心他们將这一技术与国家大数据、智能电网、甚至是未来的军事应用紧密相连。
当霓虹人还在討论充电效率和兼容性时,龙国人已经在考虑如何通过这一技术,构建一个全新的技术生態圈,並確保其安全可控。
这种认知的差异,导致了地位的互换。霓国人依然沉浸在过去的成功模式中,而龙国人则以未来为导向,重新定义了合作的规则,
他们不再需要霓虹提供核心技术,因为他们自己已经掌握了,他们所需要的,只是霓虹在特定环节的精密製造能力,而这种能力,对他们而言,好像—是可以被替代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只能等了,等丑国那边的指示,其他的我们暂时还做不了。”
田中健一知道,这世界,不是他们说了算。
既然龙国人不给他们面子,那他们也没必要继续舔著脸去找对方合作了。
白象。
“我就说嘛,他们白帝很有可能是假的。”一位名叫维杰的空军中將,大声地笑著,打破了沉默。
他把手里的一份报告拍到桌上,语气里带著一丝得意和不屑。
“你们看看他们自己公布出来的数据,这不就和f35的数据差不多吗?什么隱形,什么超巡,
什么推重比全都是我们熟悉的那些指標。”
另一位陆军上將,拉奥,也跟著附和,他那浓密的鬍鬚因为笑意而抖动著:“这就像是宝莱坞的电影,在宣传片里告诉你,我们的主角能飞,能隱身,能打倒一千个敌人。”
“可真正上映了,你才会发现,所有的特技都是后期製作的,主角只是穿著件紧身衣在绿幕前跳来跳去。”
他们之所以如此自信,並非因为对龙国人的技术有深刻的了解,而是源於一种独特的歷史视角和性格。
在他们看来,这场由白帝引发的全球关注,不过是龙国人在学习西方国家惯用的使俩,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
当然,也有人是清醒的。
“其实我认为这是他们在用假数据误导我们,白帝飞往太空这事是丑国人確认的。”
“你是说,龙国人的白帝是真的?”维杰转头看向他。
“应该是,如果他们白帝是假的,那么丑国人早就开始大肆宣传了。”
“可是他们现在都没有动静,没有动静,就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维杰沉默了一会,站起身,走到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他用手轻轻地敲了敲地图上龙国的位置,脸上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表情。
“我们不否认龙国人很聪明,他们学得很快。”
“但他们起初学的是什么?是西方人的那一套,他们知道,如果直接说自己的战机很厉害,西方人会不屑一顾,所以,他们现在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一种更聪明的策略。”
“他们公布的数据,就像是故意留下迷。”
“他们知道,西方的情报分析员会像苍蝇一样扑上去,试图解开这个谜,这些分析员会把那些数据和他们已有的技术进行对比,然后得出错误的结论。”
“他们不是要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强大,而是要让他们的对手,在自己构建的认知牢笼里,自我困惑,他们知道丑国人有技术傲慢,有自以为是的自信。”
“所以他们故意公布了一个看起来很像的数据,让丑国人相信,龙国人走的是和他们一样的路,只是还在起步阶段。”
“不过,我们也要感谢龙国人,这可是我们的好机会。”
“之前和他们谈月球基地的合作,他们一直没有答应,现在嘛,形势就大不一样了。”
“现在,丑国人需要一个能向世界展示他们依然强大的象徵,月球基地,就是那个完美的象徵,它既是科技的巔峰,也是未来战略的制高点。”
“他们需要一个可靠的、有全球影响力的伙伴,来证明他们的未来並没有被龙国人超越。”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主动找他们,而是要让他们来求我们,我们要让丑国人知道,我们对月球基地的合作依然有兴趣,但我们的条件,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现在的丑国,正缺盟友,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在他们头上去捞一笔。”
另一边。
周宇和肖飞已经上了百帝。
白帝宽的驾驶舱內,一切井然有序。
各种光屏闪烁著幽蓝的光芒,仪錶盘上的数据流如同星河般飞速滚动。
然而,在肖飞眼中,这些熟悉的高科技设备,却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幻影,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
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紧握著操纵杆,掌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肖飞没有说话,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不敢看身后的周宇,视线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仪錶盘,试图用那些枯燥的数据来平復內心的波澜。
为了完成这次任务,他昨天就坐在白帝內,亲自驾驶了三次白帝。
不得不说,这架战机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不过现在,这种兴奋也被紧张取代了。
“周教授,我们马上要起飞了,请您检查防护服是否已经穿好,安全带是否已经系好?”
其实这一切肖飞都检查过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都已经检查好了。”
周宇低头看了看,笑著补充道:“放心吧,肖飞,这架飞机比你想像的还要可靠,你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人工智慧会接管处理的。”
肖飞突然感受到了职业危机。
人工智慧怎么可能和他比!
人工智慧—它懂什么叫感觉吗?
他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
很快,周宇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推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