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雒容知县的胆子似乎只有在搂钱的时候才大。
张汝贏被两个左军黔兵一左一右架进县衙正堂的时候一股排泄物的恶臭扑鼻而来。
被带到彭刚面前的张汝贏浑身战慄,已有些精神失常,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这样的精神状態审问也审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彭刚嫌恶地摆摆手,示意押下去收监。
正堂里忙著审问师爷胥吏的五位参谋鄙夷地望著这位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出去的知县,忍不住连连摇头。
“我不是送了你一把马刀么?怎么?用不惯?”彭刚抬头瞥了一眼杨虎威,问道。
杨虎威腰间佩戴的是缴获自绿营的雁翎刀。
彭刚记得杨虎威投诚的时候,他把自己佩戴的马刀送给了杨虎威。
“將军送我的刀是难得一见的宝刀,属下捨不得用,准备留著当传家宝。”杨虎威嘿然一笑,回答说道。
杨虎威是用刀的行家,彭刚送给他的马刀虽然没华丽的装饰,可他能看出是用极好的钢打制的。
杨虎威一直捨得不得用,怕砍出豁口心疼。
缴获自绿营的刀质量次归次了些,不过能当消耗品用,用坏了也不心疼。
“刀不就是拿来用的么?”彭刚笑道。
“將军对黔营这把刀今晚的表现可还满意?”杨虎威眼巴巴地望著彭刚,等待彭刚的答覆。
根基不牢,地动山摇,彭刚很注重培植扩大自己的基本盘。
对於清廷的倒戈者,他也会用,只是用起来比较严格谨慎。
杨虎威黔营的一百二十多名降卒,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按照左军的操典训练超过三个月的降卒。
饶是如此,在攻打雒容县城之前,彭刚还是没有让黔营直接参与军事行动,而是继续让他们训练、学习,向他们不断灌输左军的纪律,按照左军的生活方式生活,並告诉他们左军为何而战。
有丰富作战的经验的降卒是一把双刃剑,降卒可以快速形成战斗力,投入战场使用。
学好,千日不足;学歹,一日有余。
若军中清军降卒队伍的比例过高,届时就是清军將左军同化,而不是左军同化清军。
“即日起,授予黔营暂十二营的番號,暂十二营的旗帜,我会交代女营儘早缝製出来。”彭刚思虑片刻,说道。
“另外,我会派人给暂十二营挑选有刀盾使用经验的兵员,由你来操练他们使用刀盾。步操、纪律、文化课,也会拣选专门的教官负责。”
十二个营中掺一营以绿营降卒为主的刀盾营,这个比例彭刚可以接受。
虽说三营长谢斌和四营的一连长侯继用也是绿营军官出身。
可他们两个身上没有沾染太多绿营恶习。
碧滩汛、上垌塘的绿营兵也被彭刚打散编入各营。
他们二人带的兵都是彭刚和彭刚的学生一手训练出来的,彭刚不担心谢斌和侯继用会带坏三营和四营一连的风气。
“谢將军!”
得到了满意的答覆,杨虎威和王智满心欢喜地退出了县衙正堂,不再打扰彭刚。
雒容县城的战事结束不代表雒容县境內的战事结束。
不打莫氏土司的山寨,他们可不会主动把粮食奉上。
翌日清晨,彭刚喊来二营长李奇,暂八营营长萧茂灵,重炮连连长陈旭元,让他三人带兵前去攻打莫氏土司的山寨夺粮。
昨夜雒容县城打得太快,重炮连的炮还没拉到战场上战斗就结束了。
陈旭元为此有些沮丧,听到还有仗能打,陈旭元瞬间来了精神。
李奇欣喜若狂,彭刚这么安排,如果彭刚本人不亲自出征的话,这次攻打莫氏土司山寨肯定是由他来指挥。
意味著他和一营长陆勤一样,获得单独统兵作战的锻链机会。
“攻打莫氏土司山寨由二营长李奇担任指挥,重炮连连长陈旭元担任副指挥,你们三人务必齐心协力,早日拿下莫氏土司的山寨。”彭刚交代说道。
“记住,我们打这一仗是为了粮食,不是拔寨,莫氏土司若识时务,愿意主动交出四千石粮食,可姑且放他们一马,不交或者交的粮食少於四千石,哪怕是少一石,也得给我把他老莫家的山寨用炮扬嘍!明白吗?”
“明白!”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说道。
“我在县城等你们早日凯旋,怎么打山寨由你们自行定夺,记得每天向我匯报攻寨的进展。”彭刚对他们三人说道。
伴隨著队伍的扩大,战事愈发频繁,彭刚不可能每场战斗都亲临前线,他需要培育锻链一批能够独当一面的军官。
雒容县城已下,县城有城墙,更加安全,生活物资也更多。
彭刚下令让驻营江口镇的童子营、女营和翁叟营移营转移至雒容县城。
待雒容县的征粮工作结束,继续北上桂林。
鹿寨镇距离雒容县城只有三十四里,且鹿寨镇没有城墙,镇子里只有两三百地方民团。
负责攻打鹿寨镇的一营长陆勤当天下午就传来佳音,一营、暂十一营、劈山炮连轻鬆地拿下了鹿寨镇,並控制住了鹿寨镇的局势,目前他们正在对鹿寨镇进行征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