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野神,但林宸仍然感觉到那种压迫感,下意识地用上了神力抵御。
狗脸牢头注意到林宸那毫不避讳的目光,训斥道:
“大胆罪囚!胆敢直视五圣大人!给我低头!”
林宸闻言,只是轻轻侧过了头,一双金芒看向这狗仗官势的牢头。
这狗脸牢头被林宸这么一盯,突然从心底散发出一股油然的恐惧,像是在面对一尊威严的神明。
这种生杀予夺的威严和恐惧,是面对那蛤妖王时都不曾有的。
它瞬间不敢说话了。
管营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小心翼翼地提醒那蛤猖神道:
“大人、大人?罪囚已押至台下,该开始审问了。”
“咕嚕嚕—嚕——”
一阵岩浆翻滚般的呼嚕声,从詹诸妖王庞大身躯內响起。
过了足有三息,这蛤才悠悠醒转:“啊?哦—要断案啊,那毛猴来了没?”
管营连忙接话:“大人是说那盗宝窃猴吗?已一併押在下面了,正听候您的审问。”
大蛤不耐烦说道:“本座说的是姓毛的泼猴!”
原来说的是另一位猴属五猖神。
管营一下子汗都来了,它哪敢把“毛猴”往另一位猖神身上去想啊。
“毛毛大人,似乎神驾未至。”
这蛤皱眉道:“那淫蛇结的仇,这猴子出的主意,现在倒是让我来审,真麻烦!
你来审吧,本座懒得说话,得小睡一会儿。”
这大蛤,懒懒地翻动了下肥硕的身子,身上无数毒瘤被挤压爆裂,溅射出毒浆来。
鲶鱼精连忙闪躲,但又不敢有丝毫怨言。
这管营內心是一阵汗顏,这位詹大人是出了名的怠懒,既然懒得审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揽下这桩差事。
官营又轻声问道:“大人,我昨天请示过你,对台下这卡师,我们最后是要怎么判?是直接判个死罪,还是留个活口?”
原来这鲶鱼管营昨天就请示过,但这蛤不知道是忘记了回,还是乾脆懒得回了。
嗯·那毛猴好像是说往死了判就行—.呼嚕嚕—.“
最后的几个音节,被这蟾蜍的呼嚕声吞没。
鲶鱼管营总算是得了交代,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开始正式代替这位猖神,对林宸进行提审。
林宸不禁冷笑,这是什么荒唐的审判进程,主审判官懒得管直接睡著了,让个管营代劳。
陪审判官乾脆就没到。
最后隨隨便便一个“往死了判”,就可以宣告囚犯的死刑了。
估计这蛤,对具体案情都没了解过吧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啊!
那鲶鱼精对著林宸,就又恢復了那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样子:
“呈罪证!”
一眾鬼差立刻把那枚古朴的“地官印”呈了上来。
这管营指著地官印,先审问那盗宝的猴子:
“贼猴,根据你的罪状所述,你受林宸教唆指示,偷盗我詹诸大人的五圣官印,你可认罪?!”
这猴子连忙即头道:“我认罪,我认罪,一切属实!”
它用尖瘦猴爪死死指向林宸,眼中是穷途末路的怨毒:
“都是这贼首林宸强逼唆使!还望大人对我从轻发落,重判贼首。”
这鲶鱼精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又对林宸问道:
“贼首林宸,你伙同这贼猴,偷盗五圣神印重宝,人赃俱获,证词俱全,还不速速认罪伏诛!”
林宸一脸无语:
这就人赃俱获、证词俱全了?
这不全是那猴子的一面之词吗!
这也能作为定罪证据?
並且,对那猴子是否认罪还是用的问句:
怎么到我这里,就是用不容置疑的感嘆句了呢!
这惫懒的蟾蜍和其下属,想用如此强词夺理的判罚,就把林宸给定个死罪,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
如果换成其他被杀威棒打断了脊樑的囚犯,或许迫於淫威就直接认了。
但林宸直接说道:“我不认!”
这鲶鱼精勃然大怒,像是觉得林宸不识好歹,都大慈大悲地给你定罪了,还敢顶嘴。
但这管营想起来,还是得按审判程序来,便说道:
“那你有何辩白,如有半分谎言,立刻处以拔舌之刑!”
又想用重刑屈打成招是吧!
林宸冷笑著扫视全场:“应该问问你们自己,认不认这满身滔天的孽罪?!”
每个被林宸扫到的鬼差,身上都莫名一凉。
那蟾蜍仍然懒懒的安睡著,对林宸的话毫无反应。
管营被逼急了似的,生怕整出什么么蛾子,被那蟾神责罚。
吼道:“我们有什么罪可认,你这是蔑视公堂!
衙役!上去给他舌头拔了!省得他再妄议大人。”
只见几个鬼衙役,拿著烧红的拔舌刑具就要逼近林宸。
刚一碰到林宸,只见武松登场,把那衙役一拳揍倒。
鲶鱼管营惊道:“你那灵力锁扣,是怎么解开的?”
林宸只是笑道:
“好了,你们的罪证,我都收集到了!
接下来,换我来审审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