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都觉得,这是青龙菩萨庇佑赐福,果然灵验!
从此那青龙菩萨的庙门庭若市,信徒多了,庙也翻修一新了。
但他们都被骗了!
生下的男孩,起初看不出异样,只是夜里总是眼睛发亮,见不得光。
后来身上各处便开始长出青鳞;
三四岁时,手脚开始蜕皮,竖瞳尖牙,嘴里吐蛇信。
是个傻子都能看出,这生下的分明是个蛇婴!”
聂小倩倒吸一口凉气,林宸沉思不语。
“起初一些生出蛇婴的妇人,抱著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態,便溺死了蛇婴。
但凡是溺死蛇婴的人家,必然几天后,全家暴毙,毒发身亡。
这下子,就算是生了蛇婴的也不敢拋弃了,不得不將其养大。
长到七八岁时,尾椎骨便破出蟒尾,性情也变得残暴起来。
待到成年时,连脊骨都拱出来,彻底变做半人半蛇的模样!”
老者声音发抖:“长大后,才发现这些蛇人力大如牛,游走如风,捕猎捉鱼,样样精通!
更有一些灵性突出的蛇人,还会被那青龙菩萨召了去,赐下一道厉害的神通。”
老者惨笑道:“渐渐地,这些生了蛇娃子的家庭地位瞬间升,没生的反倒被排挤了。
久而久之,村里的人甚至觉得一一能生出蛇人,才是荣耀!
乾脆把村名都改成了『蛇人村”!”
认知扭曲!
人心墮落!
原本只是受害者的村民,竟甘愿奉邪物为神,甚至以蛇血为傲!
“啪!”
武松猛地断了桌角:“醃下作!”
林宸骂道:“什么青龙菩萨!分明是那淫蛇假借青龙之名,散播信仰。
那些妇人梦到的青龙缠腹,是蛇君现形,趁著妇人半梦半醒间强行交合。
灌入蛇精秽种,借人腹生养孽胎蛇奴!”
老者慌忙道:“各位官人,可不敢高声语,恐惊了这些蛇人!
这青龙菩—怀!这蛇君的信仰在此地是大行其道,后来竟然开始了活祀!
村里的蛇人每年都要给蛇君供奉活牲,那些外来的过路人,首先就会被抓去当祭品!
现在此地,还保留人性的人家剩不了几户了。
都是不肯拜蛇君的,东躲西藏,苟活於世。
老汉我家,儿子媳妇都被捉了去,就只剩我一个了—”
老者指了指这坟墓:
“我也无处可去,只能躲到这村口破坟里苟延残喘,像个活死人一般—”
说到痛处,这老汉不禁老泪纵横。
钟岳明最是心善,上前抚慰。
“甚至”老者面露恐惧地说道:
“有些蛇人为了討好蛇君,会亲手把自己年迈的父母送进蛇窟!
它们已经彻底没了人性,成为了这蛇君的忠僕了!”
逆人伦!
泯灭人性!
蛇君这一招可谓是一举多得。
先利用传统家庭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以“求子生男”的头,来哄骗民眾,收集信仰。
蛇婴长大,怎么也得几年才露出马脚蛇鳞。
有这几年功夫,足够这蛇君把庙宇建立起来,扩大信眾了。
並且借腹產子,还满足了这蛇君的淫慾,又能为其培养蛇人后裔。
生出来的蛇人,自然是唯这蛇君蛇首是瞻,毕竟蛇君才算是它们的生父。
到底是个有点气候的淫神,手段还是阴狠老辣的。
魏徵忿忿地总结道:“真是条毒计!假送子窃香火,借人腹孕蛇种,以此铸就蛇巢。”
钟道咬碎钢牙,说道:“我现在就去活吞了那廝!”
解珍解宝也听不下去了:“让我们去把这劳什子的蛇人村都给屠了便是!全部剥了蛇皮,还能卖个好价钱!”
聂小倩就是被这蛇君爪牙抓来的,也是对其恨之入骨:“小倩也要出力!”
武松不语,只是磨刀。
魏徵则正经建议道:“主君,那蛇君大肆生育,背后必然有所谋划。
不如先把这蛇人村里,蛇君的党羽子嗣都给剪除了。”
这老汉也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
“还请官人,为我等无辜百姓做主!
还此地一片清白!也能告慰我那死去的儿子儿媳。”
林宸上前扶起这老汉,正色道:
“老丈,我们判官殿执法还是要讲程序的,得先提交诉状。”
这老人一愣:“我大字不识,不知道该怎么写这诉状啊。”
林宸说道:“无妨,我亲自给你写!
掌案文书,执笔记下!今收到『青月村”遗老冤状一张—“
聂小倩拿出判官笔,立刻开始记录。
林宸每吐一词,地官印便引一道幽冥之气,加持笔锋。
“今有淫祀邪神一一疫毒蛇君;
假充正神,污魂蚀智,淫乱妇人,生育邪嗣,培养爪牙,悖逆人伦,施行活祭。
判官殿批覆如下一涉案邪嗣党羽,一律拘拿,但有反抗者,当场格杀!
钟判官、武阴差、钟管营、解巡捕,顷刻执行!”
聂小倩下笔飞快,立刻一纸诉状写好,地官印直接印下。
钟道、武松、钟岳明、解珍解宝齐声道:
“得令!”
幽冥之光大亮,审判之力瞬间加持所有被林宸点到名的执行者。
林宸脸色阴冷,恍若阎罗,说道:
“我要见到此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