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在这夜叉的眼里,已经是手可摘星辰的大神级人物了。
它对林宸现在是言听计从,说一不二。
立刻重步一踏,弹射而出,生怕慢了一步,让林宸殿主觉得办事不力。
剩下要拘捕的就是一些小嘍囉了,林宸就不跟著去了。
他现在手头上待办事情很多,要给关羽找能稳定清醒理智的宝物;
还要给钟馗去伍子胥墓里拿那柄七星龙渊剑;
锦瑟的神魂虽然得到了补偿,但还是有一定的缺憾,也得想办法。
判官殿、关公庙,两座神性建筑需要林宸来管理操心。
更別说,这次副本的主要目的—斩灭猖神。
剩下三位猖神的情况,也得著手开始打探情报了,看看要对哪个先下手。
林宸只觉得,许许多多事情一齐积压在头上,让他忧虑不停。
怪不得一个地府,要设置十殿阎罗王、眾多阴差鬼卒进行管理。
就是因为庶务繁多、职责重大。
回到判官殿后,却看到往日里门可罗雀的殿门口。
聂小倩正在和两位原住民们沟通;
手上记录个不停,笔落如飞,眉间紧蹙,似凝霜雪。
“小倩,这是怎么了?”
聂小倩看到林宸,仿佛就有了主心骨,匯报导:
“郎君你可算是来了!
这两位说有泼天冤屈求告无门;
闻我判官殿新立,主公断案公正,特来鸣冤击鼓!”
竟然已经有自主上门诉冤的民眾了。
看来判官殿的名声,已经开始在这片鬼域打响了。
按正常诉冤流程来说,当由执笔文书聂小倩先负责记录案件,再呈至主殿案头待林宸批阅后,择时开审。
正式开庭之前,林宸是不用直接面见这些苦主的。
但林宸想著前世电视剧里的那些断案清官们:包龙图、狄阁老、海青天一个个都是深入民眾,耕耘在一线,听取具体的案情。
林宸自然想仿效一二。
並且一线面对面得到的情报,才是最准確的;
只通过一纸诉状获取到的案情,显得有些冷冰冰了。
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判案也是如此。
“你们仔细说说吧,都有什么天大的冤屈?”
其中一位身形枯槁,脸上一副苦大仇深样,开口道:
“稟告大人,我的妻子被人强占了!”
“哦?是强姦案?”
林宸心里嘀咕了下,虽然强姦案也不是个小事,但好像还没到天大的冤屈程度吧。
“不止是强占啊!那位还逼我必须旁观,眼睁睁看他肆意折辱我妻!”
林宸顿时一激灵,夫目前犯!
那这確实算是天大的冤屈了,如此明目张胆,如此猖狂的行径!
不但强迫妇女意志,还强迫男性意志!
另外一个民眾,也忍不住哀慟,上来说道:
“大人,我也是一样的境遇啊!”
“你的妻子也被强占了,你也被逼著旁观?”
这男人满脸的酸楚:“是的,大人!”
“等等!犯罪行径如此一致,莫非你们两人遇到了同一位罪犯?”
这俩人异口同声地绝望控诉道:“是啊,大人。”
这还是个连环强姦犯!
那这案子不小了。
“你们知道那罪犯的身份吗?”
这两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哆嗦了好久,还是不敢直接说出那罪犯的名字。
似乎说出那名字,就会引来无尽灾殃!
见他们俩这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林宸似乎有些预感,对方应该是位大人物。
林宸把他们请到了判官殿內,祭出地官印。
公正威严的气息,立刻笼罩全场。
“在我判官殿內,无需惧怕,此地所说的一切信息,保证不会外传。
大胆如实说来,本殿自会为你们做主。”
感受著判官殿的庇护气息。
这两人才终於敢放胆说道:“是那五圣之一,牛头鬼王!”
果然!
把底下的民眾当淫虐的玩物,能做出如此行径的,必然是此地的土皇帝五猖神了。
“大人,不是我们不敢说。
是敢抗拒这牛头鬼王的,全都被其残杀了。
我们的胆气,都已经被磨平了,如此才能苟活。
也是听说了您这里,能为民眾平冤,我们俩才斗胆结伴过来试试。
我们村里,其实还有许多受害者。
但他们已经连告官的胆气也没了,才派了我俩当代表。”
林宸严肃道:“你们的冤情我已经知晓了,放心,我必然会为你们做主。
那牛头鬼,本来就是我们判官殿要审的下一个目標。”
这两人喜极欲泣:“当真?!那大人,敢问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我们村里人,还等著我俩的消息呢!”
林宸理智地说道:“具体时间不確定,我这边还有许多事务,得一併处理好了,才能动手。”
剎那间,这两人突然神情就落寞了,眼中刚燃起的希冀,又黯淡下去了。
像是刚看到希望的火光,但这火光又如风中残烛,变得闪烁不定了。
林宸虽然包含款意,但也只能狠心说道:
“两位如果不知道回去如何交代,可以先在我殿里住下,等一切就绪,本殿主,亲自带你们过去审问那贼首!”
但这两人却拒绝了:“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不敢在外停留太久,不然会被巡逻的鬼兵们发现异状,到时候还会连坐家人。”
“好吧,那我亲自护送你们一程,也帮你们省点脚力。”
“怎么敢劳烦大人!”
“无需客气。”
说著,便和钟馗一人提一个,驱动神力奔驰。
顺著两位民眾的指引,不多时就看到了一处村庄。
这两人说道:“那就是我们村子了,还请两位大人留步。
这牛头鬼王治下管理甚是严苛。
若是被看到外人到来,少不了一番盘问。”
林宸便送到这里,这两位村汉走之前,突然朝林宸感动地大哭道:
“我等乡土小民,从未见过如此平易近人的大人。
大人的恩情,我等夙夜难忘。
我们就在村里,等著大人到来!”
这两人又对林宸郑重拜了三拜,才走下坡去。
林宸回去的时候,心里也矛盾万分:
开始对魏徵、钟馗两位判官吐露苦水,现在也只有这两位史诗级神灵,能帮林宸一起参谋分忧了:
“魏相,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么多民眾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真让我著急自责,不能立刻解救他们於水火之中。
但我也知道,凡事急不得,对手也不是庸才。
不明情况,我贸然出击,恐怕自己都容易栽进去。”
魏徵也安慰林宸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主君你有这些忧虑,也是因为你担负起来的责任越来越大。
王道的施行,非一日之功。
还是先得分轻重缓急,整理出个章程来。”
钟馗说得更简单:
“你先带我去把那七星斩妖剑拿来。
事情就好解决多了!哪还需要愁眉苦脸的。
无非是一剑一个的事情!”
钟馗说的,话糙理不糙。
一切的恐惧,都源於火力不足。
无非是林宸还不够强罢了。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有一力降十会的实力,便无需七弯八绕、曲线救国了。
林宸也被鼓舞到了,重振旗鼓道:
“那明天!我们就前往胥山取那柄宝剑。
弱者哀嘆,而强者用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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