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的摩擦很小，加上小车和少女在一块儿，也不算重。

两车间隔越来越短。

白易站起身，逐渐看清楚了驾驶位的情况。

“餵。”

他伸头看向车內。

“不至於这么怕水吧，白天不是见过一回……”

话到一半。

少女的全貌映入眼帘，白易立刻停了口。

……

“怕、怕什么？……才没有怕！”

半抱著小腿。

索菲婭蜷缩著身体，背靠在座驾下方的位置，让自己看不见海水。

但听见白易的话声音。

她还是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这边，然后十分倔强地嘴硬起来。

只是……

少女白皙的俏脸上，赤色的瞳孔带著慌乱，紧抿著嘴角。

小手上捏著一条红色绳子不放。

好像，那是什么救命毫毛，头上顶著熟悉的帽子……

白易下意识停住。

很明显，摇晃的水面和空无一人的大海。

让这个来自陆地。

过去几百年，生活和海洋毫无关係。

而突入现代世界后，还没適应多久，就被传送进来的血族少女感到无所適从。

白易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实力很强，却遇见水就怂……上一个这样的，他记得还是猴哥。

“咳咳。”

他顿了顿，“你要不……起来再说话。”看向索菲婭。

手里顺便拉了拉红绳。

原本是捆住白易的，这时候，也成了他逗索菲婭的道具。

“不要！”

少女咬著嘴角，“就这样很好！”

说话的气息足了很多。

“……你过来！”

她手上一动，红色的绳子忽然发力，带著白易朝这边拽去。

“哎呦——”

白易没想到，少女会忽然偷袭。

不是？

看见旁边的海水，你唯唯诺诺，对著我倒是能重拳出击了？

身体被红绳捆住。

白易顺著两辆车的边缘，直接被暴力拉了过去。

一屁股坐在少女边上。

“嘶——”一手撑著地面，白易揉了揉刚才撞到的地方。

坐起上半身平视索菲婭。

刚打算开口。

“誒，这是什么？”他忽然发觉，自己撑在地上的左手有些柔软感觉。

“嗯……”

少女发出声音。

白易顺著目光，一只厚底小黑鞋恰好压在手下。

难怪……

这柔软的触感有些熟悉。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白易迅速略过尷尬，接著开口教训起索菲婭来。

他能理解少女是出於害怕。

才將自己拽到身边。

毕竟，白易能察觉到，自己一进来。

索菲婭的状態就不像刚才，那么害怕和颤抖，有些恢復到白天一起坐车的状態了。

“你有这么害怕吗？”

一左一右，白易两只手捏住索菲婭嘴角，质问道。

食指和拇指微微用力。

少女白皙的两颊，被按捏出一丝清浅的血色。

“没、有、害、怕！”少女依旧不承认。

“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索菲婭的嘴是真硬。

白易也没办法，鬆了手，听著她继续说。

“我就是想……”

索菲婭看著他，“能不能……我们乾脆回去吧？”

她实在不想待在这里。

空无一人的大海，脚下也没有陆地支撑……和白易家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嗯……”

白易沉思了一会儿。

仪式已经发动。

自己没办法给它中断，离开这里。

但如果是索菲婭……

“我试一试，”他看著少女，“也许能给你送出去。”

索菲婭肉眼可见闪过欣喜，接著察觉到什么，下意识问道：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