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惊觉,这不正和昨晚的情形极为相似吗?
只不过,昨晚是她向铂尔修斯透露那些关於帝国和教廷不光彩角色的言论,彼时铂尔修斯满脸写著难以置信,眼神中充斥著震惊与疑惑。
而如今,却仿佛是一场角色的互换,自己竟成了那个被惊得措手不及的人。
苏菲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波涛起伏的情绪迅速平復下来。
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轻轻交握。
在经过片刻沉思之后,她终於恢復了冷静。
苏菲將目光投向铂尔修斯,问道。
“你知道这座城市为何还会有倖存者吗?”
“你是说—”
铂尔修斯几乎是一点就通。
毕竟此时此刻,他们整个交谈的核心始终围绕著灵界之主展开。
“是的,是伟大的灵界之主从深渊手中拯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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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两次。”
苏菲一边说著,一边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铂尔修斯顺著苏菲的视线一同望去。
只见窗外天气极好,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青蓝如宝石般澄澈的天空中,悠悠地飘著几朵白云。
这样的景象,很难让人联想到这座城市曾被深渊肆虐。
而在这事情的背后,竟是那灵界之主出手拯救。
铂尔修斯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对灵界之主的认知,似乎正悄然发生著变化。
“等等,两次?”
铂尔修斯的神情瞬间一紧,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
“殿下,您是说深渊曾两度降临?”
如果深渊仅仅降临一次,或许还能勉强归结为偶然事件,是命运的无常。
然而,深渊竟然降临了两次,这绝非简单的巧合所能解释。
一种强烈的直觉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他越发篤定,这背后必定隱藏著巨大的阴谋。
或许自己的猜测是正確的。
奥佛列城的深渊降临,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是什么意外事故。
“这些事情,你以后会知晓的。”
“关於那个被屠杀的村庄,你还有更多的信息吗?”苏菲沉声问道。
铂尔修斯也是將事情都儘量详细的讲述出来。
“灵界之主的信徒.”
苏菲喃喃重复著,神色愈发严肃。
“他们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吗?”
她陷入了沉思,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片刻后,苏菲缓缓开口说道。
“如今灵界之主的信仰,只限於奥佛列城內。”
“甚至奥佛列城內的信仰也是刚刚才发展起来。”
“你说的马克菲尔城,距离奥佛列城有一段路程。”
“现在灵界之主的信仰很难辐射到那里。”
铂尔修斯微微皱眉。
“所以,你是想说这一切並非灵界之主的信徒所为吗?”
“这我需要调查一番,才能给出来答案。”
“但在此之前,请別妄下结论。”
苏菲郑重地说道。
“我明白了。”
铂尔修斯微微点头,回应道。
他的內心虽仍有纠结,但也清楚苏菲所言在理。
毕竟,仅凭目前所掌握的有限线索,確实难以断定事件的真相。
隨后,铂尔修斯从屋內缓缓走出来,阳光瞬间洒落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著那片乾净澄澈的天空,湛蓝如洗。
苏菲殿下所言確实有一番道理自己的確不应该如此草率地就下定结论。
即便那些在村庄犯下恶行的人,真的如表面所见是信奉灵界之主的信徒。
可仔细想来,这或许也仅仅只是他们的个人行径,並不能代表就是灵界之主的授意。
毕竟,倘若灵界之主当真需要以大量生命献祭来满足自身某种需求。
那么近在尺的奥佛列城,拥有著数十万人的庞大人口基数,理应早就遭受灭顶之灾,不復存在才对。
铂尔修斯在心中反覆思索后,决定暂且將对灵界之主的探究搁置一边。
当下,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那便是深渊二度降临背后隱藏的真相。
如此宏大的预谋,绝不可能做到毫无破绽,悄无声息地进行。
只要用心去探寻,必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跡。
自己身后那个底蕴深厚的家族,很可能知晓一些与此事相关的內情。
对於这样重大的事件,很难想像他们会一无所知。
然而,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涌上心头。
恐怕即便家族真的掌握著关键信息,也绝对不会轻易向他透露。
难道,这背后真的隱藏著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真相吗所以,教廷啊,你到底在这一系列复杂的事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这件事情,教廷究竟参与到了何种程度?
曾经在他心中无比神圣的教廷,此刻却仿佛被一层浓重的迷雾所包裹,显得愈发神秘,甚至是陌生得让他心生寒意。
铂尔修斯前脚刚踏出屋子,苏菲后脚就行动起来,没有丝毫耽搁。
既然话已出口,说了要展开调查,那她必定要將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竟然有人敢顶著灵界之主的名號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这摆明了是在故意给灵界之主抹黑,往其身上泼脏水!
究竟是谁这样的大胆。
然而,眼下苏菲每日都被繁杂的事务缠得脱不开身,实在抽不出太多精力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思索一番后,她觉得恐怕还得请约翰內森出动,
不多时,苏菲便匆匆赶到了约翰內森的一处秘密据点,
这地方隱蔽非常,若非知晓內情,根本难以寻觅到踪跡。
她在据点內静静等待,片刻之后,约翰內森的身影终於出现在苏菲面前。
“我这里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苏菲神色凝重,隨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铂尔修斯发现被屠杀的村庄开始,详细地告知了约翰內森。
约翰內森听完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顿时来了兴趣,像是猎人发现了极具价值的猎物。
“这样么,我明白了。”
“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