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可敬的战士,夏伦。”忽地,准將阴沉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爽朗的笑容,“我提议,我们都不要用秘术来玷污我们神圣的决斗了,我们来堂堂正正地决斗一把!”
下一刻,准將再次“绽放”了,一个年轻,身材挺拔健硕的男人从腐烂的尸身中钻出,发白的黏膜混著猩红的血浆淅淅沥沥打落在地。
“拉尔夫·德尔玛斯特。”准將行了几个剑术礼,隨后说道。
夏伦將剑柄贴在额前,也行了一个剑术礼:“夏伦。”
掺著火星和黑烟的焚风涌动,下一刻,没有丝毫徵兆,也没有丝毫交流,两人极为默契地再次对冲而上!
激烈的交锋瞬间爆发,以夏伦和准將为圆心,剑刃的长度为半径,可怖的破坏在每一轮交剑中炸开。
暴雨,焚风,泥浆翻涌,森冷的剑刃嗡鸣。
两人在交锋中移动著,本就支离破碎的环境,再次在狂暴可怖的暴力面前遭受到了破坏,棕櫚树被剑刃劈断,藤蔓则像是被推土机碾过一般化为碎屑,甚至就连小山都开始微微摇动。
无论是夏伦,还是准將,两人都掌握著“消力”与“爆发”的技巧。
劲力在两人之间来回传导,不断迭加。这剑斗宛若优雅的舞蹈,但只要蹩脚地错过一拍,就將肉体崩碎;这剑斗又宛若兵乓球比赛,但若是没接住球,那么便將被钢剑斩断。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节拍越发短促,但是消除与爆发的劲力却在这仿佛无穷的迭加中愈发可怖。
渐渐地,即使开著“高度专注”,夏伦也看不清剑路了,他只能完全信赖自己的剑术直觉。
而更糟糕的是,或许是由於迭加的劲力过大,已经有一些劲力渗入了夏伦体內,开始在肌肉,筋膜,血管,內臟中乱窜,他的嘴角,鼻腔以及毛孔都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
“砰!”
终於,夏伦慢了一拍。
恐怖的利刃破开音障,夏伦连忙低头,几乎在低头的同时,滚烫的气流和利刃就斩过了他的头髮,將他身后黑色的礁石径直轰碎。
下一瞬,霸道的剑刃又当头劈下,他只来得及滑步侧移,剑刃就斩在了他的肩膀上,瞬息间,血浆喷涌,山谷的石头甚至被血箭轰出了细密的小坑。
“砰!”
夏伦蹬地旋身,一枪逼退准將,隨后剑刃全力挥斩,靠著对攻格住了一剑,下一刻,他重新消力,爆发,再次回到了这可怖的剑术舞蹈中。
打到这个份上,夏伦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剑术领域,与准將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在这种高烈度剑术对攻中,准將似乎能够利用迭加的劲力不断强化自身,而夏伦还不具备这种才能。
如果没有“高度专注”,他可能连十个回合都走不了;而如果没有非人强韧,超然自愈,蔑视痛苦等等专长,以及高达18的体质,光是劲力传导的余波就足以將他的肉体炸为齏粉。
可以说,和准將的战斗,是夏伦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艰难的一场战斗。
这一刻,他嘴角,鼻腔以及毛孔中的小出血,已经逐渐转变成了大出血
剧痛中,他的思绪如闪电般流转:再最后尽全力拼一把,如果不行,立刻假死,然后在眼球处復活。
心思涌动间,夏伦开启了感知达到20后获得的技能“风语者”。
“呼——”
驀然间,夏伦听到了轻灵的风声,与此同时,一股奇妙的直觉猛地升起。
——他看穿了准將的剑路,是斜劈!
蹬地侧移,夏伦主动让出了中线,手腕微抖,他一个瞥击抢回了主动拍,隨后对著准將高高举起剑刃。
“呼——”
轻灵的风声再次响起,隨后无声消散,但夏伦看到了准將体內涌动的劲力,对方要撤步掛剑格挡!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准將高抬小臂,掛剑格挡,但是夏伦的剑刃却没有落下。
——延迟击!
“嗡!”
清冷的嗡鸣声中,剑刃划破了层层雨幕,斜滑向了准將的胸腹。
准將连忙撤步收剑,但是终究慢了一拍,沉闷的血肉切割声中,夏伦的靴子猛地蹬在地上,手臂则借著衝力,猛地向侧面一拉。
噗嗤!
血浆喷溅,剑刃带著血浆和碎肉在空中化为了一道刺眼的红色新月,准將的上腹被一击直接剖开!
斩!
剑刃微转,夏伦舞了个剑,滚圆的血珠顺著冷硬的剑刃滑落,滴滴答答落在他的靴子上。
终究是他贏了。
扑通。
准將无力地跪倒在地,但他的左手却死死掐著夏伦的小臂。
“好剑.”准將嘴中溢出了几点血沫,“可惜.”
“可惜什么?”夏伦喘著粗气,抬起左轮,抵住了准將的额头。
“我不想作弊,侮辱战士的荣誉。”准將说道,“但我確实不能输,我必须拯救王国,所以,请你见谅,夏伦,但我承认,是你贏了。”
“砰!”
话音未落,夏伦身后传来了沉闷的炮响。
炮击?!
那群亡灵之所以没过来助战,是为了去搬火炮!
夏伦心头一沉,下一刻,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实心炮弹便轰然落下,將他和准將一起,砸成了肉泥。
冰冷,抖动。
几秒后,夏伦靠著预留的眼球,在原先的观察点重新復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