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修行修炼其实並不是一种苦苦坚持、咬牙支撑,若真如此,很难有所大成,相反修行修炼其实是一种从心,或者直白一点亦可以是一种享受,如此方能顺心,而后才能顺天顺地顺其自然。
故日:从来道本自然,无有动静始终;本来妙觉光明,何事修己克己。
在这果山一连待了数日,李修安和山河那颗拘谨的心亦渐渐放鬆平静了下来。
猴子这几日与李修安的一番切亦过足了癮,遂道:“两位老第,我们现在便去那斯哈哩国打打眼,俺老孙倒要看看怎么个回事,若是能顺便为青阳老弟捞一件宝物,亦是美事一件哩。”
李修安和山河闻言点头,不得不说这番真诚最能打动人心,此事不管真假成或不成,
这番恩情李修安默默谨记在心。
猴子与猴子猴孙们打了声招呼,三人皆腾云御风而去,这斯哈哩国比之前李修安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远,在山河师兄的领路下,三人一番腾云,半天后来到了这斯哈哩国上空。
在山河的提醒下,三人於空中俯瞰这斯哈哩国。
这斯哈哩国亦是一个偏僻的城邦小国,西边临海,往东亦只此一国也,境內还有一座山,应该就是此前山河口中的日尽山了,再往东千里外貌似乃无垠的沙漠,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斯哈哩国比那喜乐国的地理位置还要偏僻。
李修安垂目细观整座都城,对於这斯哈哩国有了初步的印象。
此城方一千余里,城內的百姓住屋与李修安预想中的大为不同,每一座建筑皆为七层,每一层乃一人家,这倒与前世的商品房有些相似,当然每一层的面积远远大於普通的商品房,並且这样的房子並不是个例,李修安一眼望去,街道上鳞次櫛比,倒也別具一格。
与那喜乐国不同,这城中的百姓看起来不但不贫穷反而很富裕,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街道上的女人大多穿著珍珠衫,衣服上的珍珠个个浑圆饱满,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男人们皆是穿著各式各样的宽鬆大袍,戴圆帽,穿皂靴。
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胸前、手腕上、手指皆佩戴各式各样的黄金装饰,甚至帽子和腰带上面的点缀亦是黄金打造,由此可见此地土產金宝极多,故李修安才觉得他们很富裕。
但正如山河师兄所言,这城中的男女老少皆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样子,个个摆著一副苦瓜脸。
甚至你能看到街道角落时不时有女人和小孩在那哭泣,路过的行人走著走著亦被悲伤感染,忍不住落泪,与他们一起在那哭泣,如此不一会某条街上便是悲声动天,仿佛整个斯哈哩国笼罩在一片淒悽惨惨戚戚的气氛中,这等举国哀愁之容,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那斯哈哩国国君驾崩了。
李修安又將目光转移到了城头,那斯哈哩国前两个字在风吹日晒下,渐渐模糊,难以辨认,只能看出哩国这两个字,无形中又为这斯哈哩国平添了几分悲凉。
见此,李修安道:“这斯哈哩国如今依旧与大师兄所言大差不差呢,这里人人富裕,
却莫名悲伤,不像那喜乐国一片贫瘠,人人盲目喜乐,如此確不正常。”
山河点头:“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师兄我预感就是另半边鉴子在作怪。”
山河想到了什么,嘶了一声道:“我心中有些疑惑,既然那喜乐国有菩萨度化,这斯哈哩国此等状况至少已有五百多载了,怎不见菩萨亦或罗汉前来度化此国国民?”
李修安闻言亦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师兄的疑惑,师弟亦一时想不明白。”
虽然李修安心中大致推断这西牛贺洲是西天的试炼场和修行地,但具体到某一件事,
李修安不敢妄加猜测断言。
一旁的猴子听了,呵呵道:“这有甚不明白的,你们且看前面那山便一目了然也。”
李修安和山河闻言,又將目光放在了这斯哈哩国境內的那座日尽山。
李修安和山河皆注意到这日尽山的悬崖峭壁上雕刻了诸多石像,只不过这些个石像基本上残破不堪,风化侵蚀痕跡极为严重,由此可见这些石像歷史久远,且这些石像基本上都遭到了破坏,或失了头或断臂,甚至只剩下半个石身。
因为破坏和侵蚀痕跡严重,只能从这些石像的坐姿推断可能是菩萨与金刚的雕像。
李修安想了想道:“猴兄弟的意思是他们得罪了菩萨和金刚?”
猴子摇头道:“得没得罪俺老孙不晓得,但他们確是西天如来口中的无缘之人哩。”
猴子接著又解释道:“俺老孙此前听师...听那唐僧讲过,说白马寺后殿门上有一副对联,上写著: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你看这斯哈哩国,
人人富裕,珠宝黄金丰厚,却不敬佛,显然这斯哈哩国一国之人便是那无缘之人,如此西天菩萨不来度他们亦就不稀奇了,但依俺老孙看,哪里是甚无缘有缘,就是如来老儿自个儿气量短哩,遂看不惯这群人。”
听到这话,山河和李修安暗暗一阵晞嘘。
山河以前听闻佛讲普度眾生,还以为这眾生指的是这天下所有人。
李修安听闻猴子这番话后,忽地想起了西游中如来提到的舍卫国。
猴子发现取得的真经却是无字经书,遂找如来要说法,如来道:“经不可轻传,亦不可空传。”
“记得旧时眾比丘僧尼下山,將此经文在舍卫国赵长春家念诵一遍,保他生人平安,
亡者超脱。只討得三斗三升散碎黄金。我说他们卖得贱了,叫后代儿孙无钱享用!”
但此番情形与南瞻部洲的大唐东都又有所不同,那里是因为佛教泛滥,所谓盛极而反。
猴子亦空中查看了一番这斯哈哩国,道:“俺老孙最见不得这些人哭哭啼啼了,懒得向他们打听,还不如直接问那国王与他国一眾文武大臣,待打听出这附近有甚妖孽,俺老孙一棒子敲死,如此大功告成也,两位老弟俺老孙先行一步,你们稍后跟上。”
言罢,猴子不等二人开口遂化作一阵风直奔那斯哈哩国朝门宫殿。
山河道:“大圣还真是急躁,不过说的亦有道理,这斯哈哩国的情况想必那国王和那些个大臣心里门清,既如此,师弟,你我也跟上吧。”
李修安点头,二人遂皆按下云头,亦化风直奔那朝门宫殿。
逕入朝门內,李修安和山河见得朝门里一阵人慌马乱,一队卫兵正匆忙往宫殿赶,李修安遂猜测可能是因为猴子鲁莽闯入宫廷大殿,嚇到了此国国君和一眾大臣。
果然待二人逕入皇宫大殿时,果见那愁眉苦脸的国君和一眾大臣嚇得惊慌失措,尤其是那国王躲在椅子后瑟瑟发抖,一眾卫兵则是被定住一动不动,猴子站在大殿哈哈大笑。
见此,李修安与山河亦现了身。
国王和大臣见又来了两位,更是嚇得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
“妖...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