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捏着嗓子说话了?该死,你就是想装作一副自己很有智慧的模样吧?”
唐奇紧抓库鲁的肩膀,来回摇晃,
“快把那个只知道装死、结巴、胆小的狗头人还给我啊!”
“等等、脑袋、晕掉!”
库鲁被晃地头晕目眩,下意识用通用语求救,唐奇这才停下了动作:
“等等,所以这是‘精通次级幻影’?”
这意味着在消失的半个月里,库鲁在幻术学派上的掌握,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你别告诉我,现在你连二环法术都已经学会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刚想跟你说……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懂我!”
“我不想懂。”
眼看库鲁要分享喜悦,唐奇却忍不住咋舌。
也就是说,这只狗头人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从一个一无所知的法术小白,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二环施法者?
那我这四个月来辛辛苦苦撰写文稿、提升知名度、记录故事到底算些什么?
你小子也开挂是吧?
“所以,你掌握了哪些二环法术?”
“目前只从【新星】的法术书里,抄录下了【蛛网术】。”
“已经开始研究他的法术书了吗。”
“那个人类掌握着不少法术,【通晓语言】也是从他的书上学会的。
但是加密的工序也更为复杂,破解起来更困难……但我已经掌握了初步规律,要不了几个月,就能将整本书抄录下来。”
“可以了、可以了,慢点学,要懂得劳逸结合。”
唐奇最初还担心,库鲁是否会跟不上他们小队提升的进度。
如今看来,更有可能的结果是,这家伙觉得小队耽误了它的学习,从而把整个队伍抛下。
“所以你为什么不继续读书了?”
“这群绿皮砸坏了我的房子!”
库鲁忿忿不平说,
“我要申请以后去你的房间休息,那里最安静!”
“房间里都是女性,不方便。”
“没关系,我不在意。”
“我很在意!”
“那我可以变成雌性。”
库鲁沉思着说,
“我还记得在地窟的时候,一旦部族中有大量的雄性或雌性死去,剩下的一部分族人会在几个月后转换性别,直至整体性别达到平衡……”
这就像是没有母鸡的鸡群中,公鸡可能会反转为母鸡的‘性反转’现象一样。
所以狗头人这个族群,不论是雏兽亦或是成年,都不存在明确的性别角色。
“去你的,我只需要你变回我记忆中的库鲁!”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你对我的刻板印象,塑成了固有认知,让你以为我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所以不是我应该变回你记忆中的库鲁,而是你应该接纳真实的我。”
“你这家伙,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吗……”
在短暂的沉默后,唐奇一把拍上了它的脑门,
“如果不是你刻意掐着那副低沉的嗓音,我还真要被你糊弄过去了!
变回去!”
“rua!”
库鲁也终于装不下去,尖叫一声抱头哭号。
随着它的痛呼,大市场方向的相互谩骂也终于有了转变的迹象——
兽人和地精们开始聊正事了:
“咱凭什么跟废物挤在一起,他们应该滚到地上去!”
“我们本来就住在这里,凭什么让我们滚?先知还在的时候你敢这么说话吗!?”
“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谁拳头硬听谁的!”
虽然芭芭娅背地里干着把人献祭掉的行当。
但明面上,的确是能沟通‘神明’的先知。
她通过与魔鬼签订的契约,所释放的‘神迹’——譬如用‘神明的伟力’宰杀天际巨龟,为他们获取肉食。
在一定程度上,也算维系了地精的生存。
她的死去,使得地精在顷刻间失去了支柱,按照兽人的想法,弱小的他们当然应该充作奴隶。
其它部落的地精都是奴隶,凭什么自己就要跟这帮懦夫平起平坐?
地精也有话说——
芭芭娅献祭了许多兽人,现在地精的数量才占大头,凭什么惯着你们这帮猪脑子?
希瓦娜只能来回转换着兽人、地精的语言,试图压下双方的怒火:
“都他妈停下!我们现在他妈的应该去想怎么活下去,而不是他妈的考虑住宿这种狗屎问题!”
“去你妈的希瓦娜,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还能抢别的部落的肉吃!”
“然后被他妈烧成灰?”
“也总比在这窝囊地饿死强!”
一个兽人指着希瓦娜的鼻子怒骂道,
“你他妈就不配成为酋长,跟他妈的古拉一样懦弱——自从有了你这个杂种以后,他就跟个懦夫一样喜欢思考!”
希瓦娜一拳砸上了他的鼻子。
她身后的地精紧跟着爆发欢呼。
那个兽人捂着喷血的鼻头,就要抄起斧头,吼克却在咆哮中一把将他扑在了地上,捶击着他的脸颊。
几个兽人将发疯似的吼克围起来,殴打着他的脊背。
地精也一拥而上,与兽人扭打在了一起。
虽然兽人足够健壮,但橘红色皮肤的大地精、和浑身毛发的熊地精其实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地精数量众多,厮打在一起,场面顷刻间变得混乱。
唐奇旁观着一切,没有参与进去的欲望。
眼前的场面是他出发前就便能够预见的。
混乱,是这帮游牧民族的本性。
而希瓦娜的‘人性’,赋予了她犹豫、踌躇的个性,从不适合领导这帮混乱、野性的族人。
“正好,打完就可以各奔东西了。”
唐奇就要躺下看戏。
可就像是这片吊诡、静谧的森林,从不欢迎任何嘈杂的声音似的。
声声嘶吼夹杂在了喧嚣的龟背之间。
“小心。”
晨曦连忙护卫在唐奇的身边,
“有许多人在向着这里靠近。”
“晨暮森林哪来的‘许多人’?”唐奇眨了眨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