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嘖”了一声，把手从人鱼早已鬆开的蹼指抽了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傻鱼？”

终於，陆敛白很缓慢地眨动了一两下闪著细碎蓝色光泽的眼睫毛。

张开薄唇，想吃她细细白白的手指。

荆未眠这会儿很宠著他，把手指给他轻轻咬著玩了一会。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忍著笑问，“在確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陆敛白翕张的耳鰭尖部透著红，不太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说：“嗯。”

荆未眠故意把手指神进去在人鱼锋锐的兽齿边缘搅和了一圈，“那现在確认了？”

陆敛白含混地再次点头，这次语气变得很坚定了，“不是梦。”

荆未眠也凝注著他的眼睛，“那么……现在还给不给亲了？”

几乎就在话音刚落，湿漉漉的手指被抽出来。

陆敛白的手蹼完全掌握住荆未眠薄的后腰，一整个反客为主，把荆未眠压向门板。

狠重亲上去的剎那，鱼尾尖过於激动地砰砰两下甩打在门板上，门板当场裂开几道痕跡，险些给砸出个窟窿好歹来。

荆未眠都嚇了一跳，赶紧推开他脑袋，低头捧起他那段尾巴尖检查，“摔疼没有啊？”

陆敛白眼眶很红，鱼尾巴尖很焦躁地在她漂亮秀长的手腕间钻来钻去。

荆未眠还以为真给撞坏了，手指覆上去小心翼翼给揉了揉尾鰭部位上那些胡乱翕张立起的鳞片。

抬头一看，发现陆敛白眼周泛著薄红，眼尾也开始浮现出若隱若现的淡蓝色鳞片，顿时更担心了起来。

“不会真把鱼尾巴摔坏了吧？”

“……没有摔坏。”

对上荆未眠投过来的將信將疑的眼神，陆敛白压抑著情谷欠正打算重振旗鼓立起鱼尾证明给她看来著。

下一秒，门外传来了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来自小鱼崽刚睡醒过来的奶声奶气的问声在门外响起。

“爸爸，是你在撞门吗？你怎么了？”

陆敛白仍然把他的人类老婆压在摇摇欲坠的门板上，紧盯著老婆，哑声地，“爸爸没事。”

“可是你的裤子怎么脱在外面？”

“没关係。”

门外的荆小予：“……？”

荆未眠瞪著面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陆敛白，都快要憋不住笑了，这傻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乱七八糟回答些什么东西啊？

而陆敛白全然不顾还在外头嗷嗷待哺的小鱼崽，趋於本能地圈紧了老婆的腰，还想要再继续跟他的人类老婆亲亲。

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一年多以来缺失的所有亲密接触与陪伴全都一口气弥补回来。

但他全然低估自己偌大健硕一条雄性人鱼就这么按著荆未眠压上去的力量，只听吱嘎一声——

猝不及防地……

脆弱的门轰然倒地……

荆未眠早有预料，速度极快地往门边侧身闪开。

顺手揣过了险些被门砸到的呆立在门口外面的小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