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笑了笑,道:“我答应过他的,要喝他的喜酒,看来是要食言了——””
惊握玉不语,碗里的药汤泛起微微涟漪。
魏无忌缓缓闭上眼晴,躺在榻上,苍白的脸上带著笑意,似乎在笑窗外风雨瀟洒。
“好想吃梅子啊”
一颗金梅从袖中落地,滚到了惊的鞋边,上面刻著的一个小字,映入眼帘-
一【言】
时间转眼,来到了三月。
在郭开的努力下,加上枕边人吹风,赵王最终並未同意庄渊的计划。
这让一些准备看戏的人大失所望,也让一直绷著神经的燕国鬆了口气。
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燕国上下看庞煖这位赵国上將军都觉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不像是李牧,还有那个叫庄渊的混蛋,简直討厌!
很显然,燕国和秦国的礼没有白送,郭开这个人还是有信誉的,拿了钱確实会办事。
而此时庄渊已经隨李牧回到了代王城,毕竟仗打完了,草原上的事也基本稳定,他们也该回来了。
更何况赵王还传令,让他们押送匈奴俘虏回邯郸受封。
当然了,不是什么匈奴俘虏都有资格被押到邯郸的,只有类似右贤王乌维这种高官贵族才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
李牧和庄渊计划,在代王城休整三天,然后两人就启程前往邯郸。
毕竟刚回来,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没法立马上路,比如卫他们上报的,关於之前代郡各地暴乱的事。
卫鉞和胡衍不说杀,从各地抓捕的人就有不少,这些都需要时间解决。
不过这些与庄渊无关,他一回来就被雪女缠上了,整整两个晚上没空歇息,要不是身体好,恐怕未必能下了床。
这也让庄渊见识到,雪女別看外表有些清冷,其实私下里反差还挺大。
总之,李牧和庄渊两个,各有各的“作业”要交,各有各的“考试”要应付,实在不容易。
一日,庄渊正在家里陪雪女,结果被李牧派人喊到了官署。
“將军,你找我?”庄渊以为李牧找他要商议什么事。
屋子里没有別人,李牧看著庄渊,有些欲言又止。
“庄渊,听说你在魏国与信陵君关係不错?”
庄渊点头:“是啊,我在魏国多亏了他照顾帮助,不然很多事也不会那么顺利。”
“是嘛———”
“將军,莫非出了什么事?”
李牧嘆息一声,將刚得到的消息如实告知,“信陵君魏无忌,不久前在大梁病逝了”.”
庄渊一,隨即沉默。
意外吗?倒是也不觉得什么意外。
对於这一天的到来,本来就早有预料,只是听到消息时,难免感到悵然。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脑海中鲜明的记忆,忽然出现了一块灰白色,那么的格格不入,让人在意。
直到这一刻,人才会明白,『知交零落如晨露”是一种什么感觉。
从官署离开后,庄渊买了两坛酒。
自出征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以往也不觉如何。
但今天喝酒的欲望格外强烈,那从南边来的消息,像是一场隔空的邀约一庄渊无法推辞。
他骑著马,奔向了城外,提著两坛酒向南逐风而行,恣意狂呼:
“魏兄!”
“魏兄!”
“魏兄!”
9
余音迴荡在空寂的群壑间,却再无那个抚掌大笑的故人应答——
正可谓:知死生之难越,散悲声於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