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孟德这廝可真捨得,竟然就这样让他的长子离开陈留。”
陈留城內
一处隱蔽的宅院之中
原陈留郡尉许汜,微笑著把这则消息告诉坐在上首位置的灰袍文士。
灰袍文士轻拂袖子,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人家可是曾经当著我的面,说过寧教我负天下人。”
“就算他的长子真死了,不是还有其他儿子吗?”
闻言,许汜笑了。
灰袍文士和曹操曾经算是同道中人,甚至有过生死之交。
因为理念不合,灰袍文士离开了曹操。
本以为,二人此生再无交集。
但没想到,命运使然,现在又一次成了针尖对麦芒。
而且这一次,是立场问题,不容退让。
“公台,终究是我们拖累了你。”
“不然,以你的才华,天下任何诸侯,都会抢著要你。”
许汜面露歉意。
而被他称作公台的灰袍文士,正是陈宫,也是被广大网友戏称为“曹操的白月光”的人。
但实际上,戏称归戏称,理智去看,陈宫和曹操,是真尿不到一个壶里。
首先就是二人的理念,存在极大差別。
再者,陈宫是兗州士人,身后的陈家是兗州著名世家之一。
曹操如今已经站在了兗州士人的对立面。
除非他放弃重用荀彧等一系列颖川人,改为全面启用兗州世家出身的兗州人。
不然,这份矛盾就会一直存在,难以消失。
而陈宫身为兗州士人的一员,当仁不让的成了“反曹派”的首席智囊。
“无妨,无妨,陈某其实並不喜欢阴谋诡计。”
“但这乱世,需要阴谋诡计。”陈宫语气充满落寞。
许汜见状问道:
“要对那曹昂动手吗?”
“若要动手,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陈宫面露犹豫,来来回回走了数十步,最终摇了摇头。
许汜幽幽嘆了口气。
陈宫有智慧,但现在的他,貌似还是有些妇人之仁。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由他许汜,去帮助陈宫斩断那最不需要的“仁义”!
……
兗州山阳郡
曹昂带著顾牧以及三十名隨从来到此地。
时任山阳太守,是袁绍的族弟袁遗。
为了给袁绍面子,曹操统一兗州后,仍旧没把袁遗换掉,而是继续让他坐在山阳太守的位置上。
当然,袁遗也不是袁术那种傻比。
出生袁家旁系的他,並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高傲。
得知曹昂前来视察的消息,袁遗亲自迎接,丝毫不摆架子。
“伯业叔(袁遗字伯业),山阳在您的发展下,似乎並不比陈留差多少。”
走在街道上,曹昂由衷的感慨道。
“哈哈哈,大公子繆赞了。”
“山阳同时毗邻徐州和豫州。”
“作为三州贸易中转地,来往的商贾多了,呈现出一种繁荣假象。”
袁遗性格很是谦逊。
虽然他这么说,但曹昂和顾牧也不是傻子,真繁华还是假繁华,一看便知。
就在这时,忽然有马匹受惊,不顾一切的朝著曹昂所在方向衝撞而来!
袁遗大惊,连忙命令护卫站到曹昂身前。
但马匹的速度很快,眼瞅著就要撞在曹昂身上。
关键时刻,顾牧眼疾手快,拉著曹昂向一旁闪去。
“砰!”
虚惊一场,曹昂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