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魔修来不及惨叫,就被熊熊烈火包裹,身体瞬间被烧成灰烬,连骨头都没剩下,只有一缕缕黑烟被风吹散。
剩下的那名持千魂幡的魔修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他也是当机立断,猛地将千魂幡往身前一挡。
“爆!”
千魂幡瞬间炸开,无数鬼影带着黑气朝着离火柱扑去,暂时挡住了火焰的攻势。
趁此机会,他施展禁术,一口精血喷在地上,身形瞬间闪到白裙女修身后,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按在她的丹田,对着火焰巨人嘶吼:
“火神君!别过来!撤开八面离火阵,让我离开!不然我就捏碎她的丹田,抽她的灵识,让她魂飞魄散!”
白裙女修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魔修死死制住,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火焰巨人。
可火焰巨人脸上没有丝毫犹豫,趁着魔修说话的间隙,眉心突然展开一道金色的火焰纹。
“唰”地一声,一道金光从火焰纹中破空而出,速度快到极致,魔修甚至没看清金光的轨迹,就感觉胸口一热。
金光穿过魔修的身体之前,也穿过了被他挡在前方的白裙女修。
两人瞬间被金光包裹,瞬间爆发,不过呼吸间就化为两堆灰烬,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灰烬落地时,没有一丝魔气残留,显然魔修的魂魄都被彻底烧尽。
“死在我火神目下,你也算幸运。”
火焰巨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周身的焚魔火渐渐散去,露出一个身高八尺的英武修士。
身着赤色锦袍,面容英武,剑眉星目,正是陈玉泉。
他走到灰烬旁,蹲下身,抬手摄取白裙女修尚未完全烧成灰的骸骨碎片。
然后张口喷出一道温和的橘色灵火——这灵火与焚魔火的霸道不同,带着淡淡的暖意,将骸骨碎片轻轻包裹。
灵火缓缓燃烧,骸骨碎片化作白色的烟尘,被风吹散。
陈玉泉对着烟尘轻声道:
“道友,一路好走,来世若再修仙,愿你投个平安之处。”
说罢,他抬手一挥,八根离火柱同时亮起,将坊市中残留的焚魔火彻底吸收,只余下淡淡的烟雾。
做完这一切。
陈玉泉脚下泛起赤色祥云,化作一道火光,消失在天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此刻。
坊市中的残余修士才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一名年轻修士瘫坐在地,看着地上的焦炭,声音还在发抖:
“刚、刚才那是谁?是谁救了我们?”
旁边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修士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感激:
“你这小子,连火神君都不知道?”
“那可是丹圣陈前辈的公子,当年独斗筑基后期的血魔,用焚魔火烧得血魔魂飞魄散的存在!”
年轻修士恍然大悟,急忙朝着陈玉泉离开的方向跪拜:
“多谢火神君救命之恩!”
其他修士也纷纷跪拜,议论声中满是后怕与感激:
“刚才我差点被魔修抽了灵识,多亏火神君及时赶到!”
“早就听闻神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另一边,陈玉泉脚踩赤云,如一道火光般出现在风华仙城之外。
仙城的护城大阵通体金色,流转着灵光,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陈玉泉腰间的令牌闪烁出一道赤色光芒,与护城大阵呼应,大阵瞬间裂开一道通道,火光直冲丹盟核心区域的问心堂。
城墙上的修士见了这道火光,纷纷站直身体,恭敬地行礼。
地下的修士们则兴奋地议论起来:
“是火神君!他回来了!不知道这次又烧了多少魔修!”
“肯定不少!这些年魔修作乱,我在城外的亲戚差点屠了,还是火神君救了他们!”
“就该烧死所有的魔修!”
说话的修士义愤填膺,眼中满是对魔修的痛恨。
这十余年来,魔修频繁作乱,仙城内还算安全,可城外的坊市、家族却屡屡遭难,屠戮的消息早已成了常态。
他们之中,少不了亲人命丧魔修之手。
……
问心堂内,陈设雅致。
紫檀木的桌椅上摆着一套青瓷茶具,茶具旁放着一碟用灵米、仙果制成的糕点,糕点上还泛着淡淡的灵光。
吴凌霜刚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快步走到门口,见陈玉泉进来,脸上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容,上前拉住他的手:
“可算回来了!快坐下歇歇,娘给你备了你最爱喝的碧霞灵茶。”
陈玉泉任由母亲拉着坐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方才斗法时的冷酷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儿子。
侍女端来冒着热气的灵茶,茶汤碧绿色,散发着清香。
陈玉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吃着,耐心地听母亲讲着家中的琐事。
陈玉泉忽然想起一事,看着吴凌霜道:
“对了!”
“再过几日就是父亲的百岁大寿,我这几日在外斩杀了几头魔修,得了几样灵材,正好炼制成器,给父亲当寿礼。”
吴凌霜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饶有深意的开口:
“你有心了,不过这次你父亲的寿宴,这一次可热闹得很!”
说到这里,吴凌霜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玉泉:
“你知道吗?你莫愁姐前不久顺利筑基了,如今还定了亲。”
“男方是个筑基修士,听说长得倒还斯文,就是家世普通,比方家还差了不止一筹,你方伯父很不满意”
她说这话时,心中暗自冷笑——当年方莫愁总看不上陈玉泉,如今筑基了,却找了个这般人物,真是“有眼光”。
陈玉泉闻言,只是轻轻颔首:
“莫愁姐筑基成功,又觅得良缘,如此便好。”
吴凌霜见他神色平静,忍不住调侃道:
“怎么?你就一点都不舍?”
陈玉泉迟疑了瞬间,坦诚的开口:
“有一丝,祝福居多。”
吴凌霜哈哈一笑:
“得了吧,为娘还不知道你?”
“当年你小时候,就因为莫愁那丫头说一句‘不喜欢白皙肤色’,就把自己弄成了黑炭头,害为娘差点认不出你,还以为你被谁欺负了。”
“后来你肤色虽恢复了些,却也不如小时候面如冠玉,白白丢了个‘玉公子’的名头。”
“你啊,一点都不懂小女生的心意,年少时,无男女之别,只知美丑,你比她还‘美貌’,自然遭受嫌弃。”
“到了成年,男女有别,谁不喜欢如玉公子,你只能被再次被嫌弃!”
陈玉泉闻言,却是轻轻一笑:
“小时候不懂事罢了,如今想来,倒也有趣。”
“不过外貌之事,全由心定,当年虽因她而起,可如今这模样,孩儿自己满意便好,何须他人意见?”
“况且,我是丑是美,娘亲岂会嫌弃?”
吴凌霜白了他一眼:
“你倒会说好听的。”
随即,她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道:
“玉泉,娘跟你说真的!”
“若是你心里还有莫愁那丫头,娘现在就去跟你方伯父说。”
“凭咱们陈家的家世,凭你的才情,就算她定了亲,娘也能帮你抢回来!”
陈玉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满脸认真:
“娘,您多虑了。”
“少年爱慕,心猿作祟,误将亲缘作情缘。”
“时随事迁,情丝顿断,孩儿此生大道相随,足以!”
吴凌霜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澄澈,没有丝毫作假,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欣慰与骄傲。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颔首:
“我儿真道种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