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位安顿好,俺再领郎君去庙里。”
江涉谢过他。
汉子呼哧呼哧吃完肉羹和半张胡麻饼,剩下的猪肝半点没碰,请店里的伙计帮忙包上。与江涉说等一下,一溜烟跑回去。
过了一刻钟。
汉子匆匆回到酒肆,见到江涉一行人还在店里,松了口气。
这么冷的雪天,他硬是忙出一头大汗。
汉子随手抹了一把,道:“俺都安顿好了,空出一下午的功夫,郎君们跟俺走吧!”
江涉笑着拱手,道谢。
几人就牵了车马,顶进外头的风雪里。
猫三两下跳到箱子上头去了,汉子忍不住稀奇地多看两眼。这年头富贵人家,有的贴身带着条猎犬,却是很少有带猫儿出门的。
瞧着灵性,比寻常的猫儿聪明。
走着路,汉子问:“郎君是因皇帝封禅来的兖州?”
江涉问:“近些日来的人很多?”
汉子直点头。
“来的人可多,还有好多道士和尚全都往这边来,不说出家人,当官的,做生意的,做长工的,就连贩子都多了,人多好做生意。”
转眼间,几人看过五六个宅子。
如今天下人都往兖州博城和瑕丘这两个县赶路,住的人多,赁金也高。
江涉衡量着口袋里剩下的钱。
一切从心。
选了一户便宜的宅子。
位置是好的,只是院子里挂着蛛网,地上的砖缝里都生着杂草,还有个耗子洞。家具倒齐全,只是很久没人住了,空旷的有点吓人。
江涉正听人介绍。
这边许多都是新来的赁户,因皇帝封禅才来的兖州,只住半年一年的。
看他就要签下三个月的契书。
汉子忧心问:
“郎君要不再选选?”
这宅子能空置这么久,听说里面有些说法。
他看这几位郎君也不是缺银钱的人,何必选这家?
李白也觉得这宅子有些旧了。若是先生不介意,他肯定是想要帮先生赁一个好宅子。
不说是豪宅别业,起码也不是这种破败的屋子。
他打量着这院子。
蛛网尘封,窗棂损坏。院子里有一棵皂荚树,砖缝里的野草都要没过脚面,看着荒芜,地上还都是土灰,这家的门和家具瞧着也不妥当,那屏风上绣着的瓶,也看着很旧了。
还有一窝耗子。
处处都不妥当。
江涉问:“有什么说法?”
汉子捕风捉影听了一耳朵,诚心想要劝他们换个地方住。
“俺听人说,这宅子空得久了,一到夜里,左邻右舍总能听见里头传来些动静……有时像是在办宴,能听见盘子碗的响声,有人说话。可第二天从院外一看,里面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有。”
说到这,汉子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下。
“那动静……有时竟像有人贴在你耳朵边上吹气似的……”
“可瘆人。”
他觑了觑老鹿山神。
“几位年轻许是好些,只是这还有位老丈,岁数这般大了,经受不了折腾……这,俺看还是换一间吧。”
【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