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刀子嘴豆腐心,平时板着一张脸,其实比谁都惯着许成军。
面上严,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是怕把孩子给宠坏了。
许志国28年生人,陆秀兰29年生人,都是特殊时期过来的老人,48年生了第一个孩子许建军,59年生了许成军,61年生了许晓梅。
在许成军和他大哥之间本来还有个男孩出生,早夭了,大哥许建军18岁的时候就不在家,就这么一个小儿子在身边,所以老许和陆秀兰对于许成军从小比他大哥养的金贵。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这年代很常见。
也是老许家的无奈之举。
“嗨,在外面板着脸,回家还得板着,那多累!”
许成军对着陆秀兰挤眉弄眼。
陆秀兰笑骂一声:“成天拿你爸开涮!”
“哪能呢,我说我自己呢。”许成军哪能承认。
“行了老许,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点笑模样。”
“就是就是,来,老许,尝尝上海牌香烟!”
“怎么的,你也叫老许?”
“我妈带的嘛~”
许成军拆开了一包“上海牌”,拿出一根,“毕恭毕敬”地递了上去,狗腿子模样逗的陆秀兰哈哈大笑,老许也是被他弄得忍俊不禁。
许志国点燃一根,咂摸咂摸嘴:“这也没比劲松好抽多少啊!一般般嘛!多少钱一包。”
许成军:“不到5毛一包。”
“多少!?”
“一包4毛8,一条4块8!”
东风县毗邻蚌埠卷烟厂(原东海烟厂),“劲松”以黄山迎客松为标识,是蚌埠卷烟厂的核心产品,售价2毛一盒。其他的常抽的品牌还有“东海”和“渡江”。
在这年头相当于当时一名普通工人日工资的 1/3,属于干部阶层可负担的“轻奢”选择。
这一比较就知道上海牌的“奢侈”了!
“你小子是真敢钱啊!”
许志国猛地吸了一口,使劲“呼”了一口:“这么一说确实是不错,烟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
说着又悄悄摸摸的把一整条“上海牌”香烟塞进了柜子里,还做贼心虚地看了眼陆太后。
“你瞅我干啥,咱家一共这么几个人,谁偷你儿子给你买的烟!”
“嗨,好烟得找个好位置放!”
说着拿出来一盒“上海牌”放进了左兜,惯用拿烟的口袋放了一盒“劲松”。
在那猫腰时,老许突然觉得自己形象有点受损,赶紧找补:“你小子好不容易知道给我带点东西,我得收好了!”
“是是是,您收着就是!”
“信上说你写稿子被《收获》用了,真的假的!”
“那能有假!这有样刊!”许成军不乐意了,您二位还都质疑我的能力?
和陆秀兰不一样,许志国是真知道《收获》要比他投的《滁州报》强一些的可能强再多一些.
于是二老拉着许成军坐下,夫妻开始混合盘问,虽然最近做的事,许成军在信上已经大略提过,他考上复旦研究生、《试衣镜》刊发、《谷仓》刊发等等,但是这些事对二老来说确实是有点魔幻现实主义了。
我们的儿子这么牛逼了?
不是跟在他大哥后面追圈圈的小屁孩了?
听完许成军在复旦大学与教授们辩论的桥段更是惊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