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就是共产主义光辉闪烁在红色大地。
勿谓言之不预也。
听起来有点大国叙事?
不过好在,1979年我们还弱小,许成军的文字就有了些别样的意义。
是吧?
那些著名的作品~
许成军不断的整理着思绪,梳理着已经写好的稿件。
旁边的许晓梅却看湿了眼眶;“哥,为什么古大强和李小曼没在一起啊?”
本来还沉浸在小说视角中的许成军笑了。
该说不说国师拍的商业片子在这年代还真有用啊!
这年代哪个女生不会为古大强和李小曼没在一起而遗憾!
他已经预感到了这部小说发表后,多少这个年代的小女生会哭了眼。
在许成军的小说里,古大强与李小曼的分离,像《芳华》里刘峰与何小萍的错过一样,从来不是“不爱”。
而是时代洪流下,个人命运被揉碎在“战争创伤”“阶级隔阂”与“时代转型”的阴影里。
他们的爱情始于文工团的红绸与军歌,终于退伍证与城市霓虹,那些没说出口的“再等等”,最终都成了“来不及”。
1980年代的中国,正处在“改革开放”与“计划经济”的转型期,就像《芳华》里文工团解散后,每个人都在寻找新的出路。
李小曼后来进了电视台,成了《生活之友》栏目的主持人,每天对着镜头说“今天教大家做西红柿炒鸡蛋”,穿的西装套裙是从广州进的新款,手腕上戴着上海牌手表。她成了“城里人”,说话带了点播音腔,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在猫耳洞外哭鼻子的文工团小丫头。
古大强呢?他在村口开了个修鞋铺,修鞋机是用退伍费买的,鞋摊上总摆着一只搪瓷缸,缸里插着针线。他还在补鞋垫,只是再也没绣过“平安”二字。一年秋天,他在镇上的供销社看电视,屏幕里突然出现李小曼的脸,她笑着说“接下来为大家播放一首老歌《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后来有人从城里来,说李小曼要结婚了,新郎是电视台的导演,家里有两套房子。古大强没说话,只是把那只红绸鞋垫从箱底翻出来,放在修鞋机上,阳光照在褪色的红绸上,金线的痕迹还在,却再也亮不起来。
他想起 1978年新兵入伍时,李小曼在月台上对他说“我等你回来”,那时的风是暖的,火车的汽笛声是甜的,他以为他们会像红绸与钢枪一样,永远绑在一起。
可他忘了,时代会变,人也会变。李小曼在城市里找到了新的“芳华”,而他还困在1979年的猫耳洞里,守着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他们的分离,从来不是谁负了谁,而是许成军书中那句残酷的真相:“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别善良,也最珍惜善良;可当善良遇上现实,往往只能笑着说再见。”
红绸最终成了旧物,芳华散在了风里。
古大强后来在修鞋铺的墙上贴了张报纸,报纸上有李小曼主持节目的照片,他每天修鞋时都会看一眼,却再也没提起过“李小曼”这三个字。
没有眼泪,没有挽留,只有一句“我们都好好的”。
与终身不婚,一辈子守着思源小学的林春燕在时空上形成了二元对立。
虽然狗血,但这是现实。
许成军看着许晓梅泪眼婆娑的样,有心给这傻妮子上一课。
于是,他用还没在书中写下的一句话做了回应:“有些爱情,不是输给了不爱,而是输给了时代,输给了那些‘没办法’的现实。”
“哥你是写这本小说的作家,还不能改一改嘛!”
“正因为哥是作家所以要写现实啊~”
“你耍赖,明明很多内容是你自己编的,我可知道,古大强确实有,但是李小曼是虚构的!”
许晓梅不干了。
“那叫艺术既来源于现实,但又来源于生活!”
什么嘛!
“哼,明明就是你耍赖!”
许晓梅在一旁生着“怪”气,许成军也不理她,就一直整理着手稿,梳理后续的内容。
良久。
许晓梅叹了口气:“哥我想咱大哥了,这几天妈睡不着觉,我也睡不着。”
她顿了顿,“看了你的小说才知道,原来前线那么危险。”
许成军微微摇头:“那是大哥自己的选择,他不只有我们这些家人,更有他那些部队的兄弟袍泽,我和你们一样惦记他,你现在好好复习准备高考,才是正事。”
许晓梅不说话了,只是本来红了的眼眶更红了几分。
“这本书叫什么啊,哥。”
“就叫《撕不碎的红绸》吧。”
红绸是贯穿全篇的意象。
当战争落幕,红绸从“对抗创伤的工具”转变为“见证和平的符号”,其象征意义从“治愈个体”升华为“指向未来”,呼应小说的留白式结尾。
和平不是“战争的终点”,而是“对创伤的铭记与超越”。
“大哥和护士长赵琳的爱情故事是真的么?”
许晓梅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许成军:“.”
八卦能治伤是吧?——
转眼间,时间转到了8月20日。
书已经写到了28万字,离写完不算远了。
但是到了许成军去合肥参加青创会的日子。毕竟,苏中再三嘱咐,这些日子,又寄来了一封正式的邀请函。
邀请函内容老套不用赘述。
但是里面还夹了苏中的个人信件,里面就一句话:“你小子敢不来,以后我们专门在《安徽文学》开专栏骂你!”
许成军当时看完神色凛然。
这几天除了写书和陪伴家人,还陪钱明去东风中学看了成绩。
1979年,对于一名已经毕业的知青来讲,最简单查成绩的方式就是等待成绩单邮寄。
但是,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从考试到收到成绩单,可能需要一两个月甚至更久,而且,由于当时邮政条件的限制,存在寄丢或延误的风险。
所以,积极的东风县教育局就用了一种最紧张刺激的方式——张榜公布。
榜单并非一次性列出所有考生。
而是公布“体检分数线”以上的考生名单。也就是说,只有分数达到了当年有资格参加体检的考生,才会出现在这张榜上。
当天张榜现场红旗飘飘,彩旗招展。
钱明紧张的直哆嗦。
好在看到成绩时非常满意,在人头攒动的现场很容易看到了钱明的在大榜第三,总分372。
嚯,探!
所以,咱俩谁是主角待遇?
“成军,我考了多少?”
“372啊!”
“372是我么?”
“是啊!”
“真的啊!”
“.”
“钱进”中举是吧。
许成军表示理解,但是懒得看他丢人现眼,直接拖着他就往家里走。
别觉得这成绩低,当年高考总分510,语数外政史地各100,但是英语按照百分之十计分。
高考填报志愿的方式是“估分填报”,钱明考完觉得自己考的还行,就直接“头铁”的报了北外。
好在1979年安徽文科重点分数线330。
这小子北外希望还是很大的。
8月21日,合肥。
许成军带着小拖油瓶许晓梅大步走进了省文联招待所。
许晓梅东张西望,一脸好奇:“哥,到时候你们就在这开会啊?”
“不是啊,只是被安排住在这罢了。”
说起来,许成军终于享受到了1979年公费出差和住宿的待遇~
向优秀的余华同志再次靠拢!
说起来,这会的余华还是“牙医”。
正在宁波第二医院口腔科进行进修,并接受同寝室的进修医生不要做“文学白日梦”的告诫!
“哥,咱这次这能看见顾城嘛!写《一代人》的那个顾城!”
“能!能!能!路上不是说了好几遍了嘛!”
“嘿嘿,到时候你给我要个他的签名行不行?”
许晓梅眼里泛着光,相比他老哥这个“熟悉”的作家,还是顾城逼格更高点嘛!
“不行!”
“想要自己要去!”
著名诗人、作家许成军当面你不管不顾,你管什么劳什子顾城要签名?
(本章完)